老夫人病了,没人理会褚娇娇是怎么离开褚府的,回去会面临什么。
褚夭夭一直陪在老夫人身边,玄天璘则在松鹤院的花厅里等候,褚明朗磨蹭了半天,还是过来了,曹姨娘以孩子小怕过了病气没有来。
一炷香后,太医被拖了进来,那模样略显狼狈。
褚明朗刚要上前给太医行礼,玄天璘道:“李太医病人要紧。”
李太医对着玄天璘拱了拱手,在冬青嬷嬷的指引下进了内室。
褚明朗作为儿子,也跟了进去。
玄天璘看到嗤笑一声,若真是担忧老夫人刚刚就应该陪在里面,这会儿太医来了才跟进去,还真是尽心尽力。
褚夭夭看到太医到来,起身行了一礼,太医哪敢接,赶紧错开身,给褚夭夭行了一礼,“请世子妃安。”
“太医快给祖母看看。”
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李太医将脉枕放在床沿。
冬梅嬷嬷将老夫人的手放在脉枕上,用一方绢帕放在老夫人手上,李太医这才开始号脉。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太医的脸色越加沉重。
褚夭夭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见李太医收回手,褚夭夭急切的问道:“太医,我祖母怎样了?”
李太医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医药箱,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褚夭夭担忧的看了眼老夫人,跟着出了内室。
玄天璘等在外面,见褚夭夭脸色不是很好,心疼的上前扶住她,给她无声的安慰与陪伴。
褚明朗也跟了出来,亲自为李太医奉上一杯茶,那卑躬屈膝的奴样,看的人作呕。
李太医看了眼褚明朗,对玄天璘和褚夭夭行了礼,道:“老夫人已有了油尽灯枯之相,只是早晚罢了。”
褚夭夭脚一软,倒在玄天璘的怀里。
强忍住想要奔涌而出的泪水,“敢问太医,还有多久?”
“如果细心调养,心平气和,一两年不成问题,若是……”
若是再操心劳累,只怕随时都有可能。
褚明朗听到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悲伤,反倒觉得时间太长了。
这么多年一直被老夫人压着,什么事都要经过她,褚明朗觉得自己太过憋屈,如果老夫人不在了,他就能完全做主,成为褚家真正的当家人。
看到褚明朗眼中那一丝丝兴奋,褚夭夭对这个父亲失望到了极致。
太医开了调养的药方,老夫人这样的身子只能调养,也许能拖延一下。
冬青嬷嬷领了药方,送太医出了院子,去抓药。
“你祖母有你在这里看顾,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晚点再过来。”
褚夭夭心冷,祖母就这么一个儿子,把最好的都给了他,如今需要他侍奉的时候,却找理由推脱,为祖母不值。
褚夭夭没理会褚明朗,转身进了内室。
看着躺在床榻上,生机正在一点点流逝的祖母,想着她对娘亲的维护,想着从锦州老家回来为自己撑腰做主,想着不惜掏空家底为自己筹备丰厚的嫁妆。
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褚夭夭以泪流满面。
冬梅嬷嬷递上绢帕,“小姐快擦擦,老夫人看见了得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