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铭一改平日里病弱样,腰杆挺直,“你可知你要捉拿的人现在何处?”
“褚夭夭畏罪潜逃了?”
玄天铭嗤笑一声,“她为了救您的弟弟,孤身闯地府去了。”
皇帝被吓了一跳,他作为帝王的他,贪恋权贵,最是怕死了。
不过还是被弟弟二字抓住了神经,反应过来道:“锦王怎么了?”
“锦王叔被您的皇后所伤,如今在生死边缘徘徊,世子妃若是能安然从地府回来,锦王叔能捡回一条命,若是世子妃回不来,锦王叔……死。”
用尽手段夺得皇位,却只知贪图享乐,玄天铭心中恨不得把他从皇位上扒下来。
可他不能,不能做那大逆不道的事,纵有万千不甘,也只能强压下。
“锦王真这么严重?”
玄天铭不说话,皇帝知道他没撒谎,心慌了起来。
“他,他可不能死啊。他若是死了,汉城怎么办?胡国还不直接杀进来?”
胡国人从小在马背上生活,若是攻破了汉城,一路杀到京城只是时间问题。
这就是他们的皇上,他们的亲人,在意的永远是他的皇位。
“现在汉城谁在驻守?”
“锦王叔重伤后,天璘封锁了消息,连夜赶往了汉城。”
“他?”
皇帝皱眉,“一个二世祖,他能干什么?”
“那皇叔认为谁去最合适?”
皇帝哑然,锦王在汉城多年,派其他人去不一定能震慑住汉城的那些守将,玄天璘虽然是个二世祖,却是锦王的独子,那些守将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为难他。
玄天铭道:“今日微臣入宫,斗胆想问皇上一句,您是想金陵国灭国,还是继续当这个皇帝?”
“玄天铭你可是皇室嫡亲的子孙,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玄天铭一撩衣袍跪在地上,“还请皇上回答微臣的问题。”
皇帝被逼的不得不回答,想了半晌道:“我是金陵国国君,自然是想金陵国好好的。”
“那您就当个明君,不要做让人寒心的事。”
“朕何时做让人寒心的事了?”
“锦王叔生死未卜,天璘远赴边关抵御外敌,锦王府只剩下王婶和世子妃,您却要缉拿世子妃入狱,这不是寒锦王府的心是什么?”
皇帝小声嘀咕,“那也是她先骂朕在前。”
“您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该骂?”
今日玄天铭也是被气狠了,抱着一死的心进宫怼皇帝。
皇帝梗着脖子想要反驳,想到曾经干下的那些事,熄了火。
“侄儿斗胆冒犯皇叔,还请皇叔责罚。”见皇帝面上有了缓和,跪下来请罪。
犹豫了一下,将玄天铭扶了起来。
“朕当初是做了些错事,我认,可也不能指着朕的鼻子骂吧?”
“弟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定是您先惹怒了她。”
“你的意思是朕不讲理了?”
玄天铭看着皇帝,就看着。
皇帝败下阵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朕是皇帝,她作为臣女,一个晚辈不应该让着朕吗?”
玄天铭道:“皇叔,弟妹不是一般人,惹怒了她遭罪的只会是您自己。”
“你什么意思?”
“您自己想吧,锦王叔还在昏迷中,侄儿得回去守着,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