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赵朗没有去临水隔阁,只是差人嘱咐董淑慎照料好江柳,有事无事去多看看。
董淑慎明白,递给赵朗几套衣物,里面有她绣好的一条腰带,赵朗没看,拿着东西就走了。
江柳躺了几个时辰才真的确信,这老奴是真的存心饿她,想让她乖乖的屈服,学那些糟粕。
可是,她凭什么屈服?
有本事,就饿死她。
腹中饥饿一阵一阵的,她蜷缩成一团,不断的给自己催眠,睡吧睡吧,睡了就好了。
次日,李嬷嬷带着几个丫鬟过来,门一开,光洒进来,江柳睁开眼,有些刺痛。
“娘子,想好了吗?是继续挨饿,还是跟着老奴好好学规矩。”
“你妈的万恶的封建社会,去死吧。”
李嬷嬷见眼前人还是如此嘴硬,嗤笑一声,“好!娘子有骨气,那我就看看娘子能坚持到几时。”
她坐下,差人上菜,三荤两素,拿起玉箸吃的很香。
江柳口中莫名一阵酸水,是分泌的口水,伴随着胃里的绞痛,阵阵饭香肉香,她扭过脸去不看。
李嬷嬷是故意的,她边吃边叫人站在一旁给江柳诵读妇容妇功。
“《礼》曰,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末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
江柳心里唾弃,呸,女的就是砖瓦,男的就是美玉,什么玩意儿?
“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
“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起来干活,不嫌早晚劳苦。亲自操持料理家务,不挑剔劳作的繁重或简易。
江柳直接拿着枕头朝着诵读女诫扔了过去,“你给老娘滚。”
李嬷嬷见她还有力气,怒骂道,“看来娘子还是没醒悟,那就继续饿着吧。”
说完,李嬷嬷带着人走了。
只留下江柳一个人在床上躺着,鼻尖还萦绕着饭菜的香气。
睡吧睡吧。
睡了就不想了。
就当又过了一遍疫情生活。
可是,她好想回去,好想玩儿手机,好想喝奶茶,好想……她的男朋友啊。
饥饿往往是最折磨人的,到了中午她就醒了,唯一的茶水都被收走了。
他妈的!
江柳无数次后悔,她为什么要在书评底下胡乱哔哔,这下好了吧?要死在这儿了。
头重脚轻,奄奄一息之际,门外穿来熟悉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哟,世子妃啊,我等奉老夫人之命,来给娘子教礼仪的。”
“什么礼仪要不吃不喝才能学会?她是世子心尖上的人,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谁能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