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侯不说话了,梅鹤卿抬眼看了一眼董淑慎,她很有眼色的帮他把手套摘下来叠好。
梅鹤卿拍了拍怀远侯的肩膀,极其不敬,“杜老爷,令公子的死另有其人,您那点儿银子送错人了。”
怀远侯一想自己的银子,默了默,“那梅大人……”
“别,本官不收。”
话毕,梅鹤卿拍了拍愣神的董淑慎的头,董淑慎跟着他出去。
刚出了门就不满的控诉,“梅鹤卿,你实在是放肆,能别拍我吗?”
梅鹤卿看着她这副模样觉得可爱,更放肆的捏了捏她的脸,“慎儿,拍疼了?”
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梅鹤卿抬眉,“这不得了。”
“你知不知晓你我是什么身份?!”
他点头,“我不是你外室?”
董淑慎,“……”
“好了慎儿,我们去一趟花满楼。”
自然要去案发现场,董淑慎明白,点了点头。
花满楼白日就是普通酒馆,里面也有唱曲吟词的。
老鸨一见梅鹤卿,往他这里扑过去,“诶呦梅大人,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梅鹤卿一把把人推过去,“王娘,休要胡说,本官什么叫有日子没来了?”
他偏过头去同董淑慎道,“不是,慎儿,我真不是酒醉柳眠之人,我,她瞎说。”
董淑慎不听他解释,只问那老鸨玲儿姑娘在哪儿。
老鸨不认得董淑慎,尤其她身着男装,梅鹤卿拿出令牌,“王娘,大理寺查案。”
王娘这才正色,“诶呦,我们花满楼可是良民呐,您这是干嘛呀。”
梅鹤卿严肃起来,声音也变沉,“王娘,把玲儿叫来,还要,带我们去那天杜哲死的房间。”
“嗳,明白。”
面上说着明白,嘴里倒是嘀咕着晦气。
董淑慎跟着王娘,梅鹤卿又低声多说了一句,“慎儿,我不是常客,我平日都是查案来的。”
“梅鹤卿,跟我没关系。”
梅鹤卿有些死皮道,“就不能有点儿关系?”
董淑慎不理他,二人一路到了那天杜哲死的那间房。
是两间相对的房。
好几天过去了,其实对于查案是最不好的,血迹已经被清理过了。
梅鹤卿看着杜哲死的这间房,问王娘,“是谁发现的?”
“就是玲儿啊,她唱了一夜的曲而没回房,晨起一回房,就发现了死人。”
玲儿到了,给梅鹤卿跪下,柔柔软软的一副嗓子唤他,“大人。”
梅鹤卿问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天晨起,奴上楼休息,在卧房发现杜公子的惨状。”
“他当时是什么情况?”
“是,是……”
“说!”
梅鹤卿声音陡然一凛,玲儿似乎也没想到真的会有男人对她这样的女子舍得这样说话。
“杜公子仰面倒地,胸口上,胸口上,就插着许庶的匕首。”
“你怎知是许庶的?”
“奴,奴……奴见过,见过许公子带着这把匕首。”
许庶平常不带,只是近来老是怕杜哲再来纠缠,他不得已防身用的。
“你只是见过,便这样眼熟?”
玲儿眼神飘忽,梅鹤卿继续问,“你同许庶见过几次面,案发当天,他在哪儿与你碰面的?”
“我们,我们共见过三次面,那日我请许公子在这里喝茶,我去唱曲叫他把词留下便好,然后……”
“期间你回来过吗?”
“我,我……”
“说话!”
玲儿迫于他的威严,匍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大人,奴,奴……”
“是不是想上刑?”
“不,不,”玲儿摇着头。
“那你就说,匕首哪来的?”
玲儿咬咬唇,“是,是奴偷的,是奴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