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字字铿锵,赵朗手里的剑动了一下,咬牙讽刺道,“梅鹤卿!想不到你还是这般正义之人?”
他嗤笑一声,“世子,想不道到您是这般满口仁义道德,军功建立在无辜之人性命上。”
“梅鹤卿!”
“世子,无民要疆土何用?”
“那也得先有疆土!”
两厢争执,各不肯让一步,直到刑部王鳌坐着小轿一路赶来,看着一身血的梅鹤卿惊讶道,“啊呀!清仕,你这是怎么了?”
赵朗把剑收回来,王鳌看着赵朗行礼,“世子,将军的命是命,婢子的命也是命,许庶更是无辜之人,听老臣一言,二位别争了。”
梅鹤卿倪了他一眼,赵朗一甩袖子,王鳌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叫个犯了死刑的人给孙赋担下责任来,好叫许庶出来。
赵朗铁青脸色稍微松动,看着梅鹤卿,“杜哲,此等败类,早就该死,孙赋是替天行道。”
“希望世子也如此治军,如此服众。”
赵朗骑马走了,留下血从指尖滴落,胳膊上被血染成深红色的梅鹤卿。
王鳌赶紧叫梅鹤卿去找郎中包扎,又把小娟带去作伪证。
今日是长云跟着他,撕开衣裳的布条给他包扎,“大人,疼不疼?”
梅鹤卿冷声嘶了一下,“你说呢?”
“大人,此事就这样了?”
“长云,我记得之前同你说过。”
“什么?”
“我等执法,不掌教化,而是警戒。”
所以法必严,教必仁。
“嗯,长云记得。”
“可这该掌教化之人呢?如此虚伪,呵。”
长云默了默专心包扎,半晌才说了一句,“所以大人您信刑重刑。”
“我只是想听真话。”
皮开肉裂的真话,一记鞭子抽开这虚伪的真话。
“罢了,同我和干系,我不是小人奸佞嘛。”
长云是想反驳的,但话到嘴边听见梅鹤卿一声,“嘶嘶嘶,轻点儿。”
他赶紧点头,“对不起大人。”
*
董淑慎本来是要去大理寺的,只是今日她母亲来了。
何琴给她带来了好几包中药,都是调理身体易于她有孕的,董淑慎看着头疼。
“慎儿,你就不要再管你那养姐的事情了,也不要因为这个同世子争论,你是女人,不能出入府邸衙门。”
董淑慎不想同何琴多说什么,她说什么她都可以听着,唯独董温惠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姐姐,她不会不管的。
“母亲,我知晓,姐夫出来之后,我不会乱跑的。”
何琴瞪了她一眼,“你要明白,当务之急是同世子有个孩儿,这才能稳住地位,你看看世子的妾室,万一又生了孩子,你怎么办?”
董淑慎心里憋闷又不知道这口气往哪儿出,像木偶一般点头,敷衍着何琴,“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