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赵朗听得董淑慎这么一句皱起了眉,他向来知道董淑慎不是那种软的可以随便拿捏的人,被逼急了也会说出些难听话。
可是,这是句什么?
董淑慎看着赵朗握着的手腕,眼神也不避他,“赵朗,谁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什么意思?”
赵朗把她的手放开,董淑慎一瞬间觉得自己骨头快要捏变形了。
“世子身为皇室成员,天潢贵胄,难道不懂礼仪尊卑,上下秩序?”
“董淑慎,谁让你这么说话的?”
“为了一个妾室如此疯魔,世子,你可对得起赵氏的列祖列宗?又把我这个正妻,置于何地?”
赵朗看着董淑慎的眼睛,明明很想反驳她又觉得自己无力反驳,世家大族,哪有像他这般的。
“所以,董淑慎,你把柳儿送走了?”
董淑笑笑,“腿长在自己身上,我送她干什么?世子不妨想想是不是自己的过错。”
“你说什么?”
赵朗被这么一句怒火顶到颅顶,“董淑慎,你!”
扬起的手在看到董淑慎那双眼睛后直愣愣的停下,随即又转过身去,咬了咬牙。
“以为我管不了你是不是?”
“董淑慎,这个王府本世子才是主!”
“来啊,带世子妃去祠堂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董淑慎闭了闭眼,心里一片哀凉,这么多日尽心尽力没有一句辛苦了,只有为了妾室的无端指责。
或许她不该心存侥幸,抱着能同赵朗做夫妻的想法。
她就该把自己当做赵朗娶回家的高级管家,替他打理家务,照料儿女,伺候母亲,管理妾室,不妒不恨不怨,心甘情愿,任劳任怨。
到年节董淑慎都一直在祠堂,赵朗像疯了一样各地在找江柳,对外只言董淑慎身子不好在休养。
在外面维护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宠爱妾室如此过度。
*
南霖阁。
赵松摸了摸胯下的伶人,满脸喟叹,“小嘴儿不错,该赏。”
那伶人呜咽着,“……谢老爷。”
旁边还坐着手下跪在地上,眼睛一下不敢抬起来。
“你是说,董淑慎日日在祠堂?”
“是,世子估计是为了他那爱妾才如此待世子妃。”
赵松摸着伶人的脑袋,挑了挑眉,“……啧,宠妾灭妻,家门不幸呐。”
“沁儿啊,你说这男人也是有意思,干事儿的需要一个,干事儿的也需要一个。”
“不知足啊,不知足。”
身下的伶人咕哝着,赵松笑笑吩咐着,“董氏啊,脑子太好,这些天居然在查我,不知道谁报的信儿。”
“可这脑子好的人,对我可不太好哟。”
跪着的人问,“那爷,现在该怎么办?”
赵松把伶人拽起来叫她出去,衣衫整整,喝了半盏茶。
“王七,你知晓毁掉一个女人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吗?”
王七叩首,“奴愚钝不懂。”
他笑了两声,手扇着香炉的烟,“冬天点瑞龙脑,凉气扑鼻,人才更清醒。”
“毁掉一个女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毁掉她的名节。”
丝丝缕缕冷香扩散,王七背脊上一滴汗滑落,他知道主子想要的不只是董淑慎手里的管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