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绊脚石。
在那本书里,没有选择的权利。
*
夜还长,梅鹤卿抱着她去净了净身子,又忍不住的被她拉着,荒唐一次。
再次抱她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一室的旖旎。
梅鹤卿坐在床榻边,看着熟睡过去的董淑慎,摸了摸她的脸,“慎儿,若是你醒了,可还记得昨夜,你做了什么?”
一夜雷雨,潮湿气重,他忍着腿上的疼,只是想多同她再待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董淑慎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热情,虚妄的像是在梦里,飘忽抓不到的影子。
膝盖上传来密密麻麻针刺的感觉,每到下大雨潮气重的时候,深入骨髓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是筋络在无端的拧。
“慎儿,慎儿。”
“……我好疼,真的好疼。”
嘴唇泛白颤抖,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扣住,把额头小心的贴上去。
次日晨。
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第一缕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大人,大人。”
梅鹤卿背上惊起一层冷汗,抬了抬僵硬发酸的手,床榻上的董淑慎大约是累到了还未醒,手心被他攥的一层血液凝聚的胭脂红。
门外的人继续喊着,“大人,怎样了?可起身了?世子听说起火了,一大早就赶来了。”
他一瞬间火冒三丈,是想把手边的瓷瓶砸过去的,看了看身边得董淑慎到底没动手。
什么东西!都一夜了,要死人都透了,现在才来!
“大人,大人?”
又传来几声催促,梅鹤卿摸了摸床榻的人,在她唇角细细的亲了亲。
“慎儿,好想说你已经死了。”
他忍着痛起身,因为一夜忍耐不小心一个趔趄,看了看门外,阳光刺眼,晃的人睁不开。
“可是,我又想还你清白。”
“我的夭夭,要好好的活下去。”
*
赵朗得知消息赶到大理寺的时候,梅鹤卿恭敬的立在一旁,他带了几分着急问,“梅大人,内子呢?”
他握了握拳,眼睫半垂,到底是用几分的力气才能压制住波涛汹涌的癫狂。
好想杀了赵朗,好想。
“梅大人?”
赵朗又唤了一声,梅鹤卿抬眼,赵朗愣了一下,这种神色只在战场上常见,掩饰不住的杀意。
“世子。”
“啊,怎得了?”
他往前几步,每一步都像踩着深坑,凝重又克制。
“世子妃,就在里面。”
像是从齿缝里发出的声音,带了几分森冷,赵朗不禁皱眉 ,“梅……”
“赵朗,好好待她。”
梅鹤卿说完转过身出去,赵朗不明所以进去看董淑慎,她依旧没醒,只好把她抱起来。
转角廊亭,他半倚着墙,腿上还有阵痛传来,伸着一只手搭在上面,冷汗顺着鬓角流下。
默默地注视着,她被他抱着,被他名正言顺的夫君抱着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