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有想到董淑慎会这么说,赵朗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董淑慎重复一遍,“赵朗,我们和离。”
他突然站起身来,心里突然涌上几分怒火,“董淑慎,谁给你的胆子?”
“和离?想都不要想,你既嫁给我,生是王府的人,死也是王府的鬼,这般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你是怎么有脸提出来的?”
赵朗这一串如珠似炮的话顶过来,董淑慎没有想到他明明对自己无意,怎么就不愿意放过自己。
“赵朗,我既不是董家女,便不配做你王府妇,门不当户不对,你我感情淡薄,何不一拍两散,对谁都好。”
她说的很平静,赵朗心里火气却更大,“董淑慎,谁教你敢提和离的?我堂堂王府世子,闹和离,传出去叫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待王府?”
“赵朗,你说你为什么呢?你对我有一点儿别的绮念吗?你满心装的不都是柳儿吗?你可曾会分给我一些?”
赵朗眉头紧皱,斥责道,“董淑慎,你这是善妒,作为正妻,怎么连这个心胸都无有?”
他的话让董淑慎心里愈发悲凉,像被浸在雨天的凉水深井里,凉到发疼。
“赵朗,你怎么不要求要求你自己呢?”
“你说什么?”
“王府三妻四妾,你又独爱柳儿,可知不患寡而患不均,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吗?你既然心有所属,要这么多女人……干什么?”
赵朗被董淑慎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她实在是大胆!
照祖制,他是个王府世子,要开枝散叶,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不要管家的门当户对的正妻。
“赵朗,你的事,王府的事,其他姐妹,婆母,孩子们,哪儿一样不是我在操持着,可你,却认为是我应该做的,对吧?”
赵朗听到妻子的控诉,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难道不应该做这些吗?家里的事情,能有多累?能抵得上他们男人在战场拼杀累吗?
董淑慎笑了一下,“你们男人就是如此,总认为自己在外多辛苦多累,到了家就能做甩手掌柜,看不到妻子的辛苦劳累。”
“我的付出,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却是耗尽我多年,搭进去的一辈子。”
“你眼中的家长里短,是构筑我的一生。”
“你眼中看不上的小事,是我日日殚精竭虑的辛劳。”
“你用我,要我占这个位置,维护的不过是你的面子,你们王府的面子,费尽的却是我的血泪。”
“其实,你挺虚伪的。”
赵朗听到这句话转过身来看着她,“董淑慎,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董淑慎不在乎他的音调,继续道,“其实王府荣华,庭院深深,对我来说像一座华丽的坟墓,世子妃的身份,是捆住我的金链。”
“你们啊,有谁在乎过我的想法?在乎过妻子的想法?”
“你们男人,娶了正妻,什么都要拜托她,生儿育女,管理中馈,要带的出去还要拿的回来。”
“不能妒,不能恨,不能这不能那,存天理灭人欲,你要不要找个傀儡人儿,一准能满足你们的想法。”
“董淑慎,住口!”
董淑慎眼角带了些泪花,已经完全把自己带入到原书的结局,满心的悲凉。
“赵朗,为什么你就能这么沾光呢?”
“干活儿的是一个,你爱的又是另一个?”
赵朗手扬起,僵硬的停在半空中,“董淑慎!你给我住口!”
“怎得,要打我?听不下去了?”
“董淑慎,祖祖辈辈都是如此,男人就是天,是你们妇人的天,你敢翻了天?”
“呵,训诫之词我不想再听了,不要再为你的虚伪拿说辞了!”
“你真真是疯魔了,居然敢违背天理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