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董淑慎眼里沾了一层湿气,有些雾蒙蒙的发晕,其实以她来看如今依然没有太理解梅鹤卿的意思。
她肯定是欢喜他,在乎他的呀。
那还要怎样,天天挂在嘴上说吗?且他平日都有公务在身,她也有绣院的活计要忙,如今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鹤卿,今日是竹姑姑差人过来召我进宫的,我想着午时就能出宫,却没想到被指派了新的活计,本欲寻你的,但你不在,我以为你有公务。”
梅鹤卿气已经消了大半,攥着她的手,声音微哑,“慎儿,什么公务能比你重要。”
“但是在你心里,什么都比我重要。”
他这话莫名的不知晓哪儿来的酸气,董淑慎觉得好笑,不晓得怎么会有男人天天如此。
其实董淑慎还没有意识到,在她看不见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已经是填满他的整个,漫长光阴。
“慎儿,你送我点儿东西。”
董淑慎打量着他笑笑,“要不给你绣身衣裳?如何?”
梅鹤卿居然当即拒绝了,“不要。”
“为何?看不上我的绣工?”
“没有。”
绣那个太费时间,太费眼睛了,他又怕她辛苦。
董淑慎有些无奈,觉得他很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情不自禁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鹤卿,吃你的肉有毒吗?”
梅鹤卿抓住她的手,对她这么“调戏”他的行为很不满,“能长生不老。”
她听着又笑,不由地觉得同他在一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你要什么?”
“腰带。”
“嗯?这么简单?”
他一字一顿很认真地道,“要比赵朗的那条好。”
董淑慎有些好奇,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给赵朗,”
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捏了一下手指,威胁着,“慎儿,别提他。”
董淑慎,“那不是你先提,”
“我不管。”
“……好吧。”
对于他这“喜怒无常”的奇怪脾气,董淑慎试探着问,“你有喜欢的花纹吗?云纹,松涛纹,或是竹纹?”
“嗯……皆可,我又不挑。”
他偏过头去,似不在乎这个话头,也不想承认这个话头由自己挑起来。
董淑慎望了望他,抿唇笑笑点头,“那我便自由发挥了?”
“……嗯。”
送董淑慎到家门口,她想松开他的手回去却发现他没有松力,不由地扭回头去,被他抵在门上,发出轻微声响。
“再亲一下。”
董淑慎抓着他的衣裳,有些怕凌霜如雪她们出来,“别闹了,她们会听见的。”
“那就让她们听见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