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看了看周围,巷子僻静,青砖墙缝里夹杂着青苔,并无人烟。
“民女闻梅大人乐善好施,观音在世,如今民女人生地不熟,走投无路,可以收留民女几天吗?”
董淑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面上少有的小女儿的娇俏明艳,当她这样看着他的时候,梅鹤卿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董淑慎这个样子了,她这样笑着看着他,像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她是来找他的吗?
“你,怎么来赣州了?”
董淑慎歪着头看着他,“我来送江柳啊,但是她跟我吵架了。”
梅鹤卿思索着她这句话,吵架了?
“那你怎么来找我了?”
“因为我没钱了,一分都没有了。”
“啊?”
梅鹤卿皱了皱眉,“你的钱呢?”
董淑慎面不改色道,“你们赣州治安太差了,我的钱被偷走了。”
“所以梅大人,要帮民女把钱找回来吗?”
梅鹤卿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公事公办道,“本官是管刑狱的,这种偷盗之事姑娘该去找县令报案。”
“那可是梅大人,人家一个弱女子,哪里认识什么县令,孤身一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她还怕别人欺负她?谁能欺负了她?
董淑慎继续道,“眼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梅大人不会看着民女露宿街头吧。”
梅鹤卿从怀里掏出钱袋,全部交给她,“姑娘,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董淑慎看着手里的钱袋,微微张了张唇,柳儿没有告诉她他会给她钱啊。
现在该怎么办啊。
生平第一次董淑慎无理取闹道,“可是梅大人,民女的钱还没追回,里面有民女很重要的首饰,很值钱。”
“所以民女不能拿您的钱,民女也不敢自己一个人住客栈,花别人的钱民女心里不安。”
梅鹤卿像是第一次认识董淑慎,不知道这种话怎么从她这里说出来的,荒诞的简直像在做梦。
他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么离奇的她。
她是不是发烧了?
“你是不是病了?”
董淑慎睁大眼睛,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我好着呢。”
“梅大人,咱们好歹是不是有过一段不同的关系,我只认识你啊,你总不能看着我客死他乡,都没人,”
“董淑慎!”
梅鹤卿敛眉打断她,“你胡说什么?”
董淑慎噤声,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袖子,“那梅大人发发善心,心疼心疼民女。”
他侧头看着她,多日未见,董淑慎身上淡淡的熏香萦绕,令他魂牵梦绕。
“本官替失主找到财物,董娘子是不是就可以乖乖回临安了?”
董淑慎心里划过一抹喜色,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嗯。”
“寒舍不比临安,姑娘下榻,不要嫌。”
“你嫌也没用,你自己说本官心善,本官就这条件。”
“没事,梅大人的条件就是最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