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娘眼神有些迟钝,不可思议的看着梅鹤卿,“你说什么?我杀我丈夫?”
“我为什么要杀他?”
梅鹤卿问,“刘八的证词,你怎么解释?”
段月娘猛然站起身来,指着刘八,“大人,这么一个登徒浪子的话,您也能当做证词取信吗?”
刘八面带愧疚,“大人,小的亲眼所见,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啊。”
看到这一幕之后,刘八心里经过了很久的斗争,他自己是下贱不要脸,可是他夜夜梦见白墨问他。
为什么敢觊觎段月娘,为什么看到自己被她杀了也不报案。
长久以来的无数愧疚叠加,让刘八几近崩溃,因而在被邢玚发现后,他才选择把看到的说出来。
证词可不可信,还得再经过一番探查,再者同段月娘、白墨那个所谓的弟弟还没有找回,依然不能轻下结论。
梅鹤卿只得道,“先把段月娘押下去。”
段月娘眼睛发红,眼仁里有血丝,董淑慎过去扶她的时候被她推开,她笑了笑,神色凄惨,“你们这些狗官,朝廷的蠹虫!”
董淑慎皱了皱眉,不理解为何段月娘的怨气始终这么大,“夫人,您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她又笑了两声,“一群衣冠禽兽,官官相互,懦夫而已。”
申录呵斥她,“你怎么说话呢?”
梅鹤卿下来看着段月娘,声音放轻,“夫人,您有何冤屈,还请明白说出,这样本官才好为你做主。”
段月娘看着梅鹤卿,轻嗤道,“大人还是先去把该查的查完吧。”
她说完便不打算说话了,董淑慎和梅鹤卿相互看了一眼,梅鹤卿抬手,叫人把她带下去。
“慎儿,申录,我们再去一趟白墨家里,带上刘八。”
*
“刘八,你是从哪个位置看到的?”
梅鹤卿等人到了刘八的家里,刘八从严丝合缝的墙上取下来一块活动的砖,刚好可以瞧见对面的情景。
而这个地方又有些隐蔽,在白墨的院子里是根本就察觉不到的。
从这个孔看过去,白墨上吊的房间是柴房,房梁不高,那段月娘是从房间里拖出来尸体然后挂到柴房房梁上的吗?
梅鹤卿把这个疑问向刘八问了出来,刘八点头应是,他又问,“那天你可听到什么争吵声?”
刘八回想着,“回大人的话,小人听到月娘一直在哭,白墨好像拍了拍桌子。”
“一直在哭?”
董淑慎问他,“他们夫妻二人平时可有什么矛盾?”
刘八又道,“白墨这几年在外修河堤,或许是忽略了月娘,月娘有时候吵架也会赌气,说……说她还不如跟他弟弟过了呢。”
“他们这个弟弟是亲的吗?”
“不是,是白墨的结拜兄弟,感情很好,一直就在白家住着。”
“那他们这个弟弟现下去了何处?”
“他那个弟弟一直在外地求学,遍访名师,谁知道去了哪儿,只是听说要参加明年科举。”
这要再找人就需要一点儿时间了。
几人刚从白墨的家里出来,梅鹤卿又被叫走,上一级的来人议事,为了训话充门面叫他们赣州府所有官员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