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慎愣在马背上,俯身犹豫道,“可是鹤卿,你不是,”
梅鹤卿攥着她的缰绳往手里缠了两圈,寒着声音,“还没废呢,就算废了也能教你。”
他直接牵着她的马出去了,留下辛长林和江柳,杨双。
辛长林不认识两人,同二人行了礼,看着杨双的马匹多嘴了一句,“姑娘,你这姿势不对,不要向前倾。”
“还有啊,你这马不适合你。”
杨双不满道,“为何不适合?”
“你是个女子,这马太烈了,适合男人。”
“女子如何,唐朝还有武皇降服狮子骢,我怎么不能骑烈马了?什么男人之语。”
辛长林看着眼前马背上的女子,粗布衣衫腰间扎紧,发髻上几根素色簪子,明明不算什么出挑至极的长相,却让他产生了几分兴趣。
“成,本将军就在这儿看着,你何时把这匹马降服。”
江柳已经把碗里的杨梅吃光了,此时只想默默的退出,她嗅觉灵敏,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谁料正当她想隐身的时候,被辛长林叫住,“姑娘,劳烦给我俩做个见证,看看是她赢还是本将军输。”
江柳,“……”
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杨双也央求她,江柳无法拒绝女孩子,只好再次抱着自己白瓷碗坐下,认命道,“你们赌注是什么?赢了给我哈。”
*
梅鹤卿牵着马从城里得街巷穿过,董淑慎察觉他生气了,一路上哄着他,“鹤卿,鹤卿?”
“我就是想学,又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梅鹤卿依然不言,董淑慎又道,“鹤卿,你怎么知道的?”
她还以为梅鹤卿在查案,不会过来呢。
而且她自认为算隐蔽的,又没有跟任何人多嘴过。
梅鹤卿抬眸看了她一眼,其实她以为现在他目光不在她身上,实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关于她的他都不可能不关注。
表面上的冷淡,实则千丝万缕都系于一人。
“董淑慎,本官若是连你都找不到,那本官这个刑狱官也别做了。”
董淑慎自动把他的话转化成他还是一直在关心她,注意她的动向的,要不然怎么多半天他就找来了。
如是想着,她脸色微红,觉得自己现在确实越来越厚脸皮了。
“鹤卿,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不是想学骑马吗?那个地方太小,我带你找方旷野。”
董淑慎有些兴奋,她和梅鹤卿这么久了,正儿八经游玩儿或是去郊外的机会都很少。
总是有办不完的案子,处理不完的事情。
梅鹤卿带她出了城,他一路牵着马从官道下来,又走了一截小道,董淑慎看到眼前的大片土地,有些惊讶。
“这原先是什么地方啊?”
“地方上之前平叛的军队驻扎练兵的地方,有些荒芜,也不碍事,平日里也会有勋贵来此。”
董淑慎看着这块地方,应该只有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的人才知道,便问梅鹤卿,“鹤卿,你之前常来吗?”
梅鹤卿看着眼前的旷野,伸手拉她下来,“先前是哥哥带我过来的。”
“鹤卿,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他的事情。”
董淑慎牵着他的手下来,梅鹤卿瞥开视线,“往事如烟,愚人而已。”
“你怎么好好想学骑马了?”
董淑慎见他转移了话题,掩盖真实目的回答他,“不是之前你说要教我的嘛。”
梅鹤卿,“那你为何找了别人?”
“梅大人不是忙嘛。”
董淑慎不愿意松开他的手握得很紧,梅鹤卿怕弄疼她,没有松开,只对她道,“是你的事,就不忙。”
他似乎是无意的在说,因为眼睛并没有看向董淑慎,而是在查看董淑慎的马匹。
梅鹤卿看完之后,才看向董淑慎,压制不住的酸气,“你同申录才认识几天?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董淑慎晃着他的手,“没认识几天,只是申大哥为人热情,他父亲又是郎中,所以我才,”
“申大哥?”
梅鹤卿念着她这个称呼,“董淑慎,你好歹是董家世族的女儿,没有身份吗?随便这样唤别人?”
董淑慎,“我都不是了,我是董骁的女儿。”
“那你姐夫如今还是朝中大员,你自己在绣院大小算个女官,也没有身份吗?这么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