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攫将军吗?”
“对,和辛长林一起的。”
“那你的字是你原来的名字吗?”
谈到这个,梅鹤卿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是,辛将军那时候大约觉得我与梅挚有些像,用了人家二儿子的名字。”
“辛将军没有怀疑过吗?”
“我那时候跟他说过,我只有一个亲哥哥,不认识什么梅挚。”
董淑慎一直是很敬佩梅挚的,但是她没办法去劝解梅鹤卿,这种父子难解的关系,她没办法多说。
“鹤卿,你怎么突然来寻我了?”
梅鹤卿亲了亲她的耳骨,轻声叹了口气,“慎儿,我不想糟蹋你的心意。”
“我宁愿你日后嫌弃我,来糟蹋我。”
“我当时从临安走的时候没有想过你会来寻我。”
董淑慎心里酸酸的,搂着他道,“我不会嫌弃你的,你若是不信我的承诺,那我只能用我的往后向你证明。”
梅鹤卿闭了闭眼,“慎儿,梅鹤卿愿意在此立誓,有我在一天便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鹤卿……”
“我认真的,你不信我?”
虽然临安佛寺不少,但是董淑慎不太信佛,耳濡目染的只有教自己规矩的嬷嬷,她信佛祖。
她现在想起这个来无非是想起了佛寺里的老龟,驮着观音菩萨,驮着石碑。
那时候她总觉得那龟看着令人心安,像能载万物。
“慎儿,想什么呢?”
董淑慎把她想的说了出来,梅鹤卿笑了一声,“我不载万物,我只载你。”
*
外面的雨还在下,董淑慎靠在他怀里有了睡意,可是她还是不甘心,还有很多想问他,想要他回答。
“梅鹤卿。”
“嗯?你说。”
“你太坏了,你明明喜欢我还要那样拒绝我,你就是柳儿说的……渣男。”
“什么?”
“就是说你不负责是个混蛋。”
梅鹤卿执起她的手亲了亲,“现在呢?现在还是混蛋吗?”
董淑慎摇了摇头,“没有,鹤卿一直最好。”
她说着有些昏昏欲睡,梅鹤卿撑着她的后颈,让她靠着自己。
“慎儿,我好幸福。”
到今日,也足够幸运。
他又俯身在她耳垂吻了吻,“慎儿,我可以再听一遍你那天说的吗?”
董淑慎迷迷蒙蒙的应他,“什么呀?”
“那句情话,那句诗。”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梅鹤卿堂而皇之的去享受这一份心动,再次吻上她的唇,很轻很温柔的吻。
“慎儿,我……我可以,可以……”
董淑慎窝着头蹭了蹭他,“什么呀?”
“现在……我还可以娶你吗?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听到他谈及这个,董淑慎心里洋溢着喜悦,“鹤卿你不想负责啊。”
“你知道,我不是。”
“那我回去同阿姐,母亲父亲说一下。”
梅鹤卿点头,“……好。”
“慎儿,那你可以向上次那样叫我一下吗?”
董淑慎想到梅鹤卿上次同她见邢玚时候,不过她学着他上次的话回他,“什么呀,那不是权宜吗?”
“慎儿,我错了。”
董淑慎凑近他,柔声道,“那鹤卿想要我叫什么?官人,相公还是夫君?”
这几个称呼像一个归属,漂泊无依的人有了根蒂。
“那我是不是可以,称一句……娘子。”
董淑慎勾着他系好的腰带,“鹤卿,你是不是早就想叫了。”
“是。”
他回答的干脆。
她突然觉得梅鹤卿有些害羞,直接点破他,“鹤卿,你在害羞什么呀?”
梅鹤卿不避他的赧意,“这种关系不一样。”
“嗯?”
“就是不一样。”
董淑慎笑了笑,“好吧,你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慎儿,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雨小了咱们走。”
“嗯,你抱着我,我有点儿冷。”
“好,我搂着你。”
*
董淑慎再次醒来,是她靠着梅鹤卿的背披着他的衣服,一阵香气勾的她饥肠辘辘。
“鹤卿?”
梅鹤卿侧过头来,“醒了?”
“嗯,你在干什么?”
他举了举手里的树枝,“烤鱼,吃吗?”
董淑慎有些惊喜,从身后搂着他的腰,“你还会烤鱼呢?外面雨停了吗?”
她朝外看了看,好像小了些。
梅鹤卿答她,“方才停了阵子,只是我出去的时候今日怕是不太能回去了,等明早晾一晾再走吧。”
“好吧,那你的鱼好了吗?我想尝尝。”
梅鹤卿看了看,“差不多吧,你小心烫。”
她咬了一口,确实有点儿烫,梅鹤卿看着笑话她,“都说了很烫。”
“你过分你笑话我。”
“好,鱼的不是,我的不是。”
董淑慎轻哼一声挽着他的胳膊靠着他,“雨什么时候才停哇。”
“怎么了?你不想同我待在一起了?”
“不是啊,我怕你在这里待久了腿疼。”
大约是昨天疼过了今日倒还好没有那么锥心的感觉。
“有这堆柴火熏着,倒是还好。”
董淑慎望着雨帘,“清饶河河水涨了吧。”
梅鹤卿看了看道,“肯定涨水了,不过府台大人不是说了,今年有河堤呢。”
他这话带了几分嘲讽,董淑慎起来又问他要鱼吃,梅鹤卿递到她唇边。
“好吃?”
董淑慎用力点头,“我已经好久没吃过了。”
“那咱们回去从河堤那边走?或许会方便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