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蹇踱步到杨凌风身前,“凌风啊,干的不错。”
杨凌风有些腿软,“不,不敢。”
“来人呐,杨凌风身为河堤总监工,原系为四丘村村民,故意指使其村民与朝廷作对,利用河堤掀造反契机,现被本官察觉立即拿下!”
周围的人都失神了,杨凌风紧握着手,“邢蹇!我没有!当初这个工程我为了避嫌一点也没有掺和!”
“你说了不算,那河堤上的人可都看见的是你。”
“邢蹇!”
杨凌风被按着,额上青筋暴起,梅鹤卿刚想说什么被邢蹇制止,“鹤卿啊,是他出卖了你,所以啊不用同情他。”
“是他罪有应得。”
杨凌风眼角湿润,给梅鹤卿道歉,“贤弟啊,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邢蹇自以为稳操胜券,他派去清饶河堤要那些壮丁认罪的也是杨凌风的人,现在只需要等他们回来。
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要不是因为梅鹤卿他早解决了。
如今杀也杀不得,就罚他们去开矿吧。
两厢制衡,不怕任何一方反了。
方才带梅鹤卿回来的那个官兵对邢蹇道,“大人,有人来报梅大人带回来那个女子出城了。”
邢蹇抬了抬手,“女人而已。”
他刚坐下,遂惊恐地看向梅鹤卿,“你,你?”
*
四丘山上,另一队兵从另一头上山,带头的是四平县的县令,荀骞。
“荀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有人来报,说我四平县的百姓遭到迫害,本官身为四平县县令不能坐视不理。”
为首的官兵,“没有这回事,我等是府台大人奉命保护这些百姓的!”
“是吗?保护他们做什么?尔等不是救灾抢险,来这里干什么?你当本官是傻子吗?”
荀骞声音掷地有声,字字铿锵,那官兵直接拔出剑来,“你想违反府台大人命令?”
他原以为刀剑加身,荀骞是会怕的,可是他一个文官出身的举人而已,一步未退。
“本官是四平县的县令,是百姓的父母官,你若杀就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两边博弈,为首的官兵本来就落了下风,且不说荀骞带着兵,就是杀了荀骞那他该怎么办?
万一激起了民变,官兵民一起誓死抵抗,逼到绝境他们负不起这个责。
只是他没有想明白,荀骞为什么会来,他又是怎么有调兵权力的?
*
辛长林这边,邢蹇派的杨凌风的人去抓这些壮丁。
“尔等听着,今日若不伏诛死的可就是你们的家人!”
“我们没有错!我们没错!”
“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如今出了事怪到我们头上!”
杨凌风的下属绕着他们,大声道,“你们最好乖乖听话,河堤坍塌你们难辞其咎!平日里如何修的,怎么会这样?”
“定然是你们偷了河堤的木料石料以供一家之私,没把你们就地解决了就不错了!”
“我们没有!我没一点都没有拿!”
“证据确凿,还要抵赖!”
年轻赤膊的壮汉们群情激愤,当即就想反抗,杨凌风的下属往后退了几步,“你,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别忘了你们的父母妻儿!”
“实在是卑鄙!狗娘养的!”
“鸟人,狗官!”
拿着人最软的地方狠狠捏着,再硬的人也没有办法不低头。
“我们没有罪!我们没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