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春华来之前,何琴换了一身齐整衣裳,绣的都是缠枝花纹,耳垂上一对珍珠耳坠,头上插了几只素色步摇也装饰着珍珠。
“诶,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董季远懒懒抬头,“还行。”
何琴对镜摸了摸贴好的珍珠,推搡了董季远一把,“你懂什么?人家可是宰相夫人,我是什么,混子的夫人。”
董季远脸黑地瞪她一眼,“那你也去嫁给人家,当个诰命。”
“董季远!”
眼瞧着二人又要吵起来,门外的小厮进来传话,“老爷,夫人,梅夫人到了,正在门前下轿呢。”
何琴又瞪了董季远一眼,照了照镜子确保没有什么问题一切妥当之后才拉着他的袖子,“走了,不出去接接?”
董季远打了打衣裳站起身来跟着出去。
蒋春华也是带着好些礼的,身后的丫头小厮们捧着,她请了媒人,一应礼数齐全。
“董老爷,董夫人。”
她没有什么架子先给他们见礼,何其怪不好意思的,赶紧给蒋春华还礼。
“您实在客气了,大热的天儿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赶紧进来坐着说话。”
蒋春华笑着跨进院子里,何琴催着人上茶。
两人对坐下,董季远觉得自己颇没有什么地位了,只好坐在侧边第一排上。
蒋春华瞧了一眼董季远,算是明白这个家里的位置。
“董夫人,我们家那个孩子自小没有养在身边,许多习性冒冒失失的,不知礼仪不懂事,还得请您多多包涵呐。”
何琴知道蒋春华态度好,只是还是不大乐意点头。
“你们家姑娘我事先就见过,这次又听他爹谈起,那可是个好姑娘啊,真真虽便宜鹤卿那小子了。”
“夫人,我家孩子虽然不知礼,但是我们做长辈的该有的礼什么都不会缺,这请您放心。”
何琴又问她,“那你家孩子现下在江西,要我们家慎儿陪他去吗?”
蒋春华知晓这个才是大问题,“鹤卿在赣州,但慎儿不必随着他去也不必就在梅府,我家大儿子在家有人侍奉,慎儿自有她要侍奉的双亲。”
“至于日后,鹤卿怕也是能再调回来,不至于
叫他们小夫妻聚少离多。”
“我们梅家不说别的,单单家风这一条还是能说道说道的,夫人请可放心,梅氏子弟不纳二色,鹤卿就算再不着调,家里也不会允他做出什么对不起慎儿的事情来。”
“再说这聘礼,他爹虽是轴了些可在这上面不会吝啬,照比起王府来定然是只多不少,纵然不比王府那般奢华却也实实在在。”
何琴是不信梅鹤卿的,但是却相信梅挚的为人。
再说不止那封信,刑场上那事传来,她就发现慎儿和那梅鹤卿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只是他们私相授受,何琴觉得违背礼法。
蒋春华是很有诚心的,毕竟家里三个孩子南枝快要出嫁,怀北没有这个心思,可是她最对不起的还是老二。
先前因着梅挚,搞得孩子也不愿意回家,什么也不往家里说,梅挚又是那样的死性脾气。
谁曾想梅挚从江西回来,竟允了梅襄去提亲,蒋春华这才询问发生了什么,梅挚虽然不言,但她瞧着定然是跟孩子关系和解了些。
兴奋之余,才赶紧催着梅襄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