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靠近她的温热气息,董淑慎有些不敢置信地扭头,他没说话,径直起身坐到床榻上,俯身吻了上去。
“唔……”
梅鹤卿略带凉意的手扣着她的手腕,低着头缓缓深入,沾风带雪。
“……鹤,卿。”
她脱了外衣在被衾里睡了须臾,身上温热,梅鹤卿纵然烤了火也略带未散的潮湿寒气,他这么拥着她,耳鬓厮磨,鼻音应她,“嗯。”
董淑慎有些压抑的情绪,被他这么抱在怀里轻柔的吻着,委屈和思念无限交织放大酸酸涩涩的将人吞没。
梅鹤卿抚着她散开的长发,手指划过她眼角的湿润,“慎儿,相公回来了。”
她莫名地更哽咽,在他这里她那些坚强一击即碎,鼻子发酸,眼泪顺着流下。
他抱着她,董淑慎下颌抵在他肩膀上,梅鹤卿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道,“不操心那些了好不好?”
“临安的风雨不会沾到慎儿的。”
董淑慎哭了半晌,直到觉得脑袋有些发晕,鼻子堵塞,心里的郁结倒是疏解了些。
梅鹤卿听到她不哭了,松开她侧身去看她的脸,董淑慎扭过头去抹了抹眼睛,还带着哭腔,“你,你怎么今日回来了?”
他轻声笑笑,亲她的眼睛,“我想慎儿了,这个理由足够吗?”
董淑慎吸吸鼻子,手上没什么力气地推了他一下,咕哝抱怨,“为什么这几个月都不给我写信了?”
梅鹤卿轻叹口气,手掌覆在她的头上,“相公太忙了,给慎儿赔罪好不好?”
真实情况是,赣州形势复杂又多年积弊,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他面临的问题远远比表面上更凶险。
江柳回临安的时候他刚好查到一桩大案,结果就是被困在矿洞里快两个月,好在不是没有准备,此案了结后,对整个江西南路也算是敲山震虎了。
后续有赵恒云在,推行政策也会方便很多。
董淑慎这才好好看向他,手指抚上他的脸,“你的腿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用药?我怎么觉得你瘦了?”
梅鹤卿看了一眼自己亲了亲她的唇,“两条腿都还尚好,我师父在呢。”
他又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道,“别的腿也还尚好,慎儿不必操心。”
“与其操心,不如操……”
梅鹤卿说着凑近她耳边,董淑慎耳根发红,他那个“相公”两字咬的细碎,又开始没个正经样子了。
“下流。”
董淑慎嗔怪他,梅鹤卿握着她的手摩挲,“我就是下流,慎儿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突然想起梅怀北和席玉,“鹤卿,你大哥还有席玉,他们……”
梅鹤卿稍顿,揽着她的肩,“信我吗?”
董淑慎点头,“信。”
“那就放宽心,好好过个年节,今日若是不开心岂不是今年都要不开心了?”
她笑着扭头,“你还信这个?”
梅鹤卿抬手按按她的柔软脸颊,“这不是有个小哭包我一回来就抱着我哭,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能让她开心。”
“故而寻个笨蛋托辞,叫我心爱的姑娘高高兴兴的。”
董淑慎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哪里笨了,如今这么会说。”
他轻笑,“管用吗?不管用我给你开服药。”
她掐了掐他的手指,警惕道,“啊?你要给我开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