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榒叹了口气,上上下下打点的太多,赵松全部家财败光了也无济于事。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想想自己平日的衣食住行,奢靡浪费,整个李府可是临安最大的宅子,出入都有大轿抬着,所用之物尽是珍奇。
皇帝后来不知道把赵松关在了何处,约摸就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导致好些铺子不擅经营尽数倒闭。
“那,要么……”赵铖朝李榒比了个手势,“试试杀了……”
李榒不言,李涑继续道,“反正赵朗在蜀地也无人知晓,此事若是做的干净些……”
他思虑半天,“我记得是不是有一个部将,明面上是赵朗手下实则积怨已久。”
“是有这么一个人,孩儿同他有些交情。”
“你问问他,他愿意取赵朗而代之吗?”
李涑脸上流露出一丝兴奋,“那是自然!”
“好!叫他去。”
李涑,“父亲要用他吗?”
李榒摇头,“不,不用。”
“为何?”李涑不解。
“那人是赵朗原先的拥护者,待他杀了赵朗之后,把这个消息传的越大越好,叫拥护赵朗的那些人。”
“自相残杀。”
如此,打压那些“余孽”不费吹灰之力。
李涑一副受教的模样,“父亲英明。”
“去吧,我再想想梅鹤卿,届时赵朗死了,我看他还僵持什么!”
*
梅鹤卿晚间回去,照例从如雪手中把药端过去,“我来吧。”
如雪福身下去。
他过去把董淑慎扶起来靠着自己,手里端着药一勺一勺给她喂药。
明明动作很轻,又不疾不徐,可是突然怀里的人咳嗽一声,药汁顺着流出,梅鹤卿赶紧把药碗放下,拿着帕子给她擦,手在她后背轻抚。
“慎儿?”
董淑慎口中全是药汁的苦涩,她没有什么力气,面色如刚揭下来的宣纸,手指搭在他胳膊上轻轻捏着,“鹤,鹤卿。”
梅鹤卿眼眶湿润,有些想落泪,她已经昏迷好些天了,这些日子里他没有一日不是把心放在火上烤。
她昏迷着他便除却公事之外夜夜都在床边陪着,生怕她醒了之后没人。
可是他哪里不煎熬,他清楚地看到了她那天的反应,知道这对她是怎样的打击。
这几天他都在想她要是没有感情该多好,这样她即使不爱他,也不爱任何人,就不会这么难过。
梅鹤卿把她扶好,轻声询问,“慎儿,饿不饿?想吃什么?”
董淑慎摇了摇头,“鹤卿,我想见……玉红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