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慢慢放下了那张报纸(报纸也是连夜送来的),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枝头上的一只鸟儿,久久的都没说话。
八点五十五分。
这是京城!
江家。
江东海正襟危坐在老爷子的书桌前。
戴着老花镜的江老,捧着一份散着油墨香气的报纸,认真的看着那篇文章。
这份报纸刚下线,就被李昭豫特意派人送了过来。
昨天李昭豫接到江文东的电话后,马上就个江东海沟通了足足十分钟,并承诺会把报纸及时送过来。
江老终于看完了报纸。
江东海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低声问:“爸,您怎么看?”
“我怎么看,并不当事。关键还是那位,会怎么看文东擅自辩论这个话题。”
江老微笑着说道:“但无论怎么说,文东都是从全新的角度,诠释了老人家当前很关心的一个问题。因此,即便他说错了,老人家也不会生气。”
江东海问:“如果说对了呢?”
江老看着他,慢悠悠的反问:“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难道还要我来给你解释?”
江东海笑了。
岔开了话题:“哦,对了。周六午后,文东打电话来说,让我帮忙安排那个叫花柔的小姑娘,来京城上学。还要她们姐妹两个,都住在我们家。”
哦?
江老老眼内有精光一闪,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淡淡地说:“小姑娘当然可以住在江家,我们也会把她们当作家人来对待。不过,她上学的事,还是让文东媳妇亲自去操办最好。”
文东媳妇?
江东海的脑海中,立即浮上了陆小九的样子。
再次笑道:“好,我听您的。”
看着走出去的儿子的背影,江老抬手捋着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儿子的仕途顶到了天花板,但他经此磨难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却跨越了一个新的台阶。
最为关键的是,长孙长大了!
“有文东媳妇帮他,文东想不成器都难哦。”
江老摇头晃脑的说着,再次捧起了那张报纸,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九点整。
钟主任抬手,轻轻敲响了那扇门。
听到老人家温和的“进”声后,钟主任才开门走了进去。
老人家正在下围棋。
自己和自己下。
每天早上散步回来,如果有空余时间,最好是找人对弈。
这样不但能预防很多老年性的疾病,更能有效保持记忆力的良好。
只是在老人家实在找不到对弈的对手——
只能自己和自己对弈。
今天他下棋的兴趣很好,不知不觉的下了整整一个小时,还兴犹未尽。
“你瞧瞧我,下棋下的入迷。要不是你进来,我可能还得下一盘。”
老人家抬头看着钟主任,寿眉微微一挑,温和的声音:“发生了什么,能让你钟大主任感兴趣的事了?”
老人家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让钟主任只想顶礼膜拜!
“嘿,还真有一个有趣的事。”
钟主任笑着,双手捧着一份报纸,递给了老人家:“本来,我还想等中午,趁着午休时分,再给小婉儿打电话。让她以极其委婉的方式,和江文东谈谈课本的事呢。结果人家倒好,不声不响的写了篇稿子,发表在了报纸上。更巧的事,他和商家那个孩子,发在了同一份报纸上。”
“哦?难道那个小家伙,能听得到我的心声?”
老人家也有些小小的惊讶,捧起了报纸:“那就让我,仔细的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