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在听到外面嗷嗷乱叫的声音,越来越多后,索性用被单把陈应台抱起来,就像扛麻袋那样的扛在肩膀上;从桌子上拿起她的电话,和她的牛仔裤,快步走出包厢,穿过了饭店的后门。
一条街上的每个饭店,都有一个后门的。
这个后门也叫应急门。
是专供各位来潇洒的大爷,正在咣咣着呢,突发意外了,速速逃走的安全通道。
饭店后面,就是可藏人的树林子。
黑压压的没有灯光,连个人毛都没有。
江文东很喜欢这种设计——
他扛着陈应台穿过树林内后,向南快步前行。
陈应台很清楚江文东不会害她,麻袋那样的搁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的很乖。
“这娘们真沉。”
扛着陈应台走出百十米后,江文东开始气喘了。
不过我还能坚持——
终于。
江文东扛着陈应台,远离了一条街,来到了星光照耀下的麦田内。
麦田一望无垠。
不远处的省道上,车来车往。
更远处,隐隐传来了警笛的凄厉叫声。
江文东把肩膀上的“麻袋”放下来,扯住床单往下一拉,露出了陈应台的脑袋。
他先把陈应台嘴里的布拽出来,又蹲在她的后面,解开了她的绳子,又把她的牛仔裤和电话,搁在了她的腿上,这才走到了不远处,转身看着一条街那边,拿出了香烟。
他早就知道龙山县的情况严峻了。
可在实地考察过一条街后,江文东才知道,龙山县的情况比他所预料的,要严峻一百倍都不止!
“苗某人该死。”
“大王镇的整套班子,都该被送进去踩缝纫机。”
江文东心里想着,用力吸了几口烟。
有轻轻的抽噎声,从背后传来。
他慢慢的回头看去。
已经穿好衣服的陈应台,正双手抱着膝盖,浑身不住发抖的哭泣。
后怕。
当大老虎狂笑着扛起她的腿时,江文东哪怕再晚来一秒钟!
陈应台的清白,也会就此被玷污。
终于脱险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半夜跑来一条街,实地考察的行为,是何等的愚蠢。
更是想到了她极力要求来龙山之前,陈老公爹苦劝她别怄气的那番话了。
龙山穷山恶水!
她这只生于大都市,长于大都市,三观思维都很大都市的金丝雀,百分百的会水土不服啊。
可陈应台却觉得。
就凭她在魔都都能玩转一切的“真才实学”,在龙山这个小地方无论遭遇什么事,她只需淡淡的笑着翻翻手,就能解决。
实际上呢?
今天在来大王镇的半路上,和在一条街的真是遭遇,有力证明了!
陈应台别说是淡淡的笑着翻翻手了,就算她嚎哭着高举双腿,也免不了被抽嘴巴的厄运。
江文东走了过来,再次点上了一根烟,递到了陈应台的嘴上。
吸烟有害健康!!!
可烟草内却含有,镇定剂都比不上的某种元素,可让人彷徨的魂魄,在最短时间内安定下来。
陈应台不会吸烟。
也很讨厌吸烟的人,
可是现在,她却迫不及待的张嘴,叼住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
足足三四分钟后。
陈应台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了江文东。
江文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淡淡地说:“你不是那种职业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