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商小仙懒洋洋的嗯了声,顺势坐在了真皮座椅上。
商老问:“你是不是在生家里的气?就因为家里,并没有按照你的意思,去支持江文东的免税行为?”
商小仙没说话。
只是右脚从鞋子里拿出来,搁在了膝盖上,左手轻捏起了黑丝包着的脚趾。
“唉。”
商老叹了口气:“仙儿,你能告诉我,你真实看待江文东免除农业税的想法吗?”
商小仙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不可取。”
商老马上问:“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明知此事不可为,却偏偏支持他呢?”
“因为——”
商小仙抿了下嘴角:“江文东在过去一年内,所做出的每一件事!完全都是在最正确的时候,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这次引起的风暴,可能会获得老人家的支持。”
“不可能!”
商老用毋庸置疑的语气,斩钉截铁:“老人家心系八亿农民之心,天地可鉴!但,老人家更清楚,自古以来以农业税为主的华夏,绝不能因怜悯农民而取消。那样,大江南北势必不稳。”
“可有人却告诉我说。”
商小仙说:“所有反对免除农业税的人,都是来自必须收取农业税的既得利益集团。既得利益者们,在考虑这件事时,只会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上,去考虑所有问题。心怀天下八亿农民的老人家,却会从相反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他老人家也许早就想,打破千百年来的传统,为农民减负。此前始终没表态,可能只因一个原因。”
那就是——
老人家担心,反对取消农业税的这批人,也就是希望轻商税的既得利益者,可能会因不满闹事情。
商小仙继续说:“那个人还告诉我说,就像当初老人家之所以放纵七星会所开办黑卡服务,只是在等待某个人站出来,甘当老人家的手中刀那样。老人家其实始终在等待,有人出现,主动担当帮他免除农业税的那把刀!刀一出现,老人家绝对会抓牢。谁反对。”
商小仙咬了下嘴唇。
轻声说:“斩之。”
谁反对,斩之!
电话那边的商老,猛地打了个冷颤。
他当然知道,幺公主说的那个人是谁。
商老却不知道——
商小仙说的“那个人”,其实并没有和她说过这番话!
商小仙现在说的这番话,都是根据她对那个人的了解,并代入他的思维方式,慢慢琢磨出来的。
半晌后。
商老才低声说:“难道,我商家这次的选择,错了?”
“无论对错,商家都已经表态。已经执刀在手的老人家,说不定已经瞄准了商家的脖子。商家如果不能及时改变立场,后果会很惨。”
商小仙说:“爸,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唉。这件事,先不要提了。”
商老幽幽叹息后,岔开了话题:“仙儿,你好你妈昨晚通话过后,她还告诉我。说怎么感觉你对江文东的态度,变了呢?”
别人也许没察觉出,或者说能被商小仙营造出的假象所迷惑。
可商母是商小仙的亲妈。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
商小仙的心,怦然大跳了下,下定了决心。
抬头看着窗外,语气平静:“爸,我妈呢?我要和她说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