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或者更长的时间过去后,江文东或者什么人,终于来到了这栋小院。
刚开门,就嗅到了一股子臭气。
毕竟现在的气温,已经很高了。
买来的肉放没有冷冻,而是放在空气不流通的卧室内,很快就会变质。
肉是这样——
被活生生渴死在墙上的死人,也会散出腐臭的难闻气息。
江文东或者某个人连忙走进了卧室,一看。
沃糙!
这个向外散着腐臭气息的死人,不是龙山市的常务副,王裙同志吗?
是谁如此的残忍,把她光光地挂在了墙上?
赶紧呼叫法医,来验尸。
验尸结果很快出来了,是王裙被活生生渴死的!
现场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院门也正常的反锁着,她的电话、钱包等东西都在床上,甚至现场都没有第二个人的踪迹;但铐子的钥匙,却在对面墙上挂着。
也就是说,是王裙自己把自己吊在墙上,就这样活生生的渴死了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也许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再也没谁能给予正确的答案了。
以上这些——
就是王裙意识到自己傻逼兮兮的,竟然把自己困在墙上,绝对是在找死后,在最短时间内所想到的。
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死亡对于王裙来说——
她一度把被十个刽子手当众糟蹋、再当众杀死的过程,当作了她的最高信仰。
可是。
她现在不想当什么狗屁的最美祭品,不想去死了啊!
她想像王佛那样好好的活着,看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地大起来,倾听她生命的延续奶声奶气的,喊她一声妈妈,等到她两鬓斑白时,能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人就是这样。
越是不怕死亡,可能就越是死不了。
越是珍惜生命,就有可能把自己挂在墙上,活生生的渴死拉倒。
“救命啊!”
“来人啊!”
“我不想死,不要死。”
“江文东,快来救我!”
“王佛,快来救我啊。”
“呜呜,我不要死,而且还是自己把自己困死。”
王裙拼命的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有啥用?
不说别的,单说这间卧室的隔音效果吧。
那叫一个好的,刚刚的!
反正就是王裙把喉咙喊破了,院子里即便真有人,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那就别说外面的人了。
更别说,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的江文东,和已经离开龙山的王佛了。
“来人啊,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呜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黑夜渐渐地消退,王裙哭泣的嗓子,也彻底的沙哑。
太阳冒出了脑袋。
红扑扑的小脸,笑眯眯地看着大地。
可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太阳就要落山了。
白鹭——
从县招待所的楼上,不知道跳下过几次的大白鹭,终于从那种说不出的状态中,慢慢地苏醒。
长长的眼睫毛扑簌了下,睁开了眼。
然后就看到了江文东。
江文东正坐倚在床柜上,屈膝看一本杂志。
“醒了?”
江文东歪头看着白鹭,满脸关心的笑容,看在她眼里就像是不怀好意!
绝对是不怀好意。
要不然——
他怎么会让粉色的大白鹭啥衣服也不穿、啥东西也不盖的,就这样蜷缩在他的脚边,任由他欣赏呢?
那只该死的左手,还在把玩着他儿子的干粮。
她慌忙闭眼。
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迅速浮上了比晚霞,还要艳丽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