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裙找到了?
接到陈应台的电话后,江文东稍稍一愣,问:“从哪儿找到她的?”
陈应台回答:“她送走王佛后,因为最近的工作有些劳累,就坐着旅游大巴去了岛城。但在去了岛城后,在长途汽车站被偷走了电话。却丝毫没影响她放松的性质,要不是今天是周一,估计她还得在那边玩几天。她昨晚半夜打车,从岛城回到了龙山。”
像王裙这种早就财富自由了的人,周末时心血来潮坐车去外地游玩,又赶在周一上班之前返回龙山的操作,很正常。
在外电话被偷,联系不到她,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这多少有些出乎了江文东的意料。
他还以为这个大变态,会因王佛的蛊惑跑去小院,把自己挂在镜墙上了呢。
江文东并没有怀疑陈应台在撒谎,毕竟她没什么理由撒谎,为王裙隐瞒什么不是?
“哦,原来是这样啊。行,我知道了。”
江文东点了点头,就想结束通话,再呼叫田红敏等人,即刻终止搜索王裙的行动。
刚要收线时,江文东忽然想到了什么:“应台市长,我听到小道消息,下午会有省报的记者,前往咱们龙山采访。采访主题不是招商、企业之类的。而是和农业有关。你先做个准备,以免记者在现场采访你。”
按照和苗世杰的约定——
今天下午,江文东将会安排他远行!
在他不顾自己的年龄、身份,勇救落水女肖雅,就此壮烈时,陈应台和省报记者们,都会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苗世杰的壮烈,注定会成为备受人们称赞的楷模。
还会给儿子苗新,留下最为丰厚的政治遗产。
江文东这样安排——
也算是作恶累累多年的苗世杰,在人之将死时幡然醒悟,协助江文东铲除了一些毒瘤,为龙山挽回一定损失的报答。
“是吗?行,我安排一下。”
陈应台也没把这事当作事,话锋一转:“中午你还回来,参加苗家老太太的出殡仪式吗?”
苗家老太太是三日丧。
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抬棺出殡,入土。
还有因感觉对不起龙山人民,羞愧的再也无颜苟活,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的苗世康,也会陪着老太太一起西行。
出殡之前,苗家的亲朋好友、同事都将会在现场,最后一次祭拜老太太。
“我就不去了。”
想到苗世杰今天下午就要远行后,江文东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很多。
从群众利益角度来看——
早在清中斌被逼败走龙山时,江文东就把苗世杰当作了一个,还在喘气的死人!
可从私人角度来看——
江文东却觉得,自己真愿意和苗世杰成为朋友,还是无话不谈、任何时候都会尊敬他的那种。
“可惜啊,他走错了路。这条路还不能回头,只有横死。”
江文东结束和陈应台的通话后,歪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低声自语。
开车的陆虎,能清晰感受到姑爷当前的心情,甚为惆怅。
他也紧紧地抿着嘴唇,再次提快了车速。
“虎子,我们去吕茂酒店。”
江文东迅速调整好心态之后,对陆虎说道。
他去吕茂酒店,是找现在已经拥有了新身份的肖雅。
肖雅肩负着在下午时,在某条河边落水,送苗世杰大行的重担。
尽管此前,江文东早就和她协商好了。
事到临头,江文东还得和她仔细说说,以免出现什么差池。
“好的。姑爷。”
陆虎点头,右手拿起电话呼叫吕茂。
车轮滚滚。
时间流逝——
正午十二点!
艳阳当空照,也是阳气最盛的时候。
凄厉尖锐的唢呐声中,鞭炮阵阵。
男女老少足足百余个披麻戴孝的苗家人,在嚎啕的哭声中,脚步踉跄的跟着,两口棺材冲出了苗家老宅大大门。
“拆灵棚,撤祭桌!”
起灵仪式正式开始后,随着负责丧礼外务的外柜一声令下,早就安排好的人,立即拆灵棚,抬走了摆酒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