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
金芒万丈。
浑身散着霸王气息的陈老,就像一头出山的老虎那样,拿着囚笼铁锁的钥匙,缓步走向了铁门。
嘴里喃喃自语——
“姜,终究是老的辣。”
“建山啊建山,你终究还是嫩了点。”
“我陈家的经济命脉,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利用江文东等人。”
“但绝不能把陈家的经济命脉,都毫无保留的交给江文东。”
“我一天不死,陈家就得由我说了算!”
“但我会在临死前,把给你造成威胁的陈建明、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的你大姐!尤其陈应台,这个给我陈家抹黑、更是陈家定时炸弹的贱妇,一起带走。”
“唯有把这三个人带走,你才能在陈家家主的位子上,坐稳。”
“才能继承列祖列宗的遗志,带领陈家继续阔步前行。”
“建山,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为了陈家,要背负多少肮脏的黑锅吗?”
陈老嘴里喃喃自语着,来到了铁门后。
猛虎出山——
就在眼前!!
铁门,却随着哗啦一声响,被人推开。
陈老愕然一愣。
随着南风吹来的甜香气息,一个人闪身走了进来。
砰地一声。
铁门随即关上,咔嚓反锁。
那个浑身带着甜香的人,就双手环抱倚在铁门上,金丝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陈老。
陈老——
死死盯着,不知道啥时候回家的陈应台,眼神越来越阴骘。
就像老虎,锁定了一只肥美的小绵羊。
“爸,我们好好的聊聊?”
陈应台和陈老对视了片刻,才语气生硬,却不失礼貌的说:“最多,我只占用您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无论您做出什么决断,我都不会多少一个字。”
呵呵。
陈老冷漠的轻笑了下,转身走向了天井处。
后院天井处,有一棵陈老还是少年时,亲手栽种的石榴树。
石榴树叶子翠绿,随着季节的变换,已经有红艳艳的花儿,在悄悄地绽放。
等到了国庆节期间,成熟了的石榴就会张开嘴,为陈老献上甘甜稍酸的果实。
石榴下。
是一张石桌。
桌前有几个石墩,上面有垫子。
哗啦啦。
陈应台拿起茶壶,为陈老倒了杯水,才坐在了他的对面。
顺势架起一条牛仔裤腿,小皮鞋随意轻晃着,浑身轻松的样子。
陈老端起了茶杯。
“爸。”
陈应台说话了:“您老操劳了一辈子,也终于把儿女们都抚养长大。完美继承了您的睿智、光明磊落、精明能干、个人威望十足等出色基因的大哥,代替您来执掌陈家。您老从此放下所肩负的重担,从此不问世俗,安心颐养天年不好吗?”
呵呵。
陈老放下茶杯,抬头看着陈应台笑了下。
轻轻吐出了一句话:“贱妇,是江文东派你来的吧?”
贱妇?
哟。
这个词,您可说对了。
不错!
我就是个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