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头发放下来吗?”我说。
清浦舞呆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你也喜欢长发啊……”
我对长发短发并没有什么偏爱,只是单纯觉得清浦舞头发扎起来太严肃了。
清浦舞伸手将长发解开,深绿的头发披散,红色眼睛在灯光下偶尔闪耀出宝石一样的绿。
一如我第一次见到的她,眼中满是深情和迷恋。
不同的是现在她眼中满是喜悦。
如果说刚才的她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将头发放下后,她奇迹般开始缩小,化为了高中学姐。
“很美。”我点头。
清浦舞笑了笑,又低下头。
这并不是害羞,反而更像是在表现顺从。
我有时会把清浦舞和言叶这两个温柔的人搞混。
但两人的温柔却完全不同。
言叶是因为自身性格太过软弱,而清浦舞则像是三从四德教育下的传统女性。
在我看来:言叶是月下雪,舞是雾里花。
雪的美,是凛冽的美,是一眼便能看出的摄人心魄的世间绝色,那样令人震撼的美。
雾不像雪那样有实体地飞奔向人,但却来得更浓密,展现出多变的无数形态,令人迷失。
像是天地被大雾笼罩,洪炉凝炼万象之所见神明。
我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第一个把女人比作花的人是天才,第二个是庸才,第一百个是蠢材。
然而在她面前,我心甘情愿做一个蠢材,也要用世间一切美丽的花去形容她。
她是如此的娇嫩,惹人恋爱,丁香花一样哀怨。如同琵琶般玲珑。
我化身持国天王(注:持国天王,即四大天王之东方天王,特征是手持琵琶)。
我拨弄着紧绷的弦,琵琶奏出凌乱的宫商角徵。
我总觉得差了些什么,仔细一想,才发现我看不到她令人着迷的脸。
清浦舞的脸一直别向其他方向,不肯朝向我。
我略强硬地让她与我面对面。
清浦舞比我大近二十岁,但她娇小的体型,总让我感觉面对比我年龄小得多的女孩。
察觉到这一点,我心里突然有种淡淡的罪恶感。
清浦舞再次将脸别开,不与我对视。
我想要看到她染着樱花色泽的娇嫩脸庞,上面迷醉的神情。
我伸手试着掰了几次,她却固执地不肯回头。
策马奔腾时,我试图在脑海里回想她可爱的面容。然而,却不可阻止地……浮现出伊藤萌子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