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灵山翻滚着黑气。

笼罩在黑雾之下。

外界看到的是一片佛光笼罩，实则是内有乾坤。

黑雾之中一切朦胧。

抬头望去隐约间共有九九八十一座佛像在虚空中睁开狰狞之眼，呲着恐怖的獠牙。

而让江凌惊惧的是，佛像之下是九九八十一根诡异的图腾之柱。

上面雕刻着江凌从未见过的种族。

奇形怪异，栩栩如生，眼睛仿佛是睁开的如活物。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每一根硕大的图腾柱上圈养着无数活着的凡人。

这些凡人骨瘦如柴，双目无神，如同活死人。

没有哀嚎与痛哭。

一股股黑气从这些人的身体散发，汇聚在图腾之上未知种族双眼之中。

更惊人的是青面獠牙的九九八十一座佛像之眼凝视八方，无数的黑气穿破虚空，如同一道道锁链穿破了西牛贺洲的大地。

欲将这个西牛贺洲连根拔起。

九幽深渊看到的是骸骨与棺椁。

但此地却是数万万的鲜活生命。

神灵圈养众生！

江凌心中莫名其妙的出现这六个字。

没有悲伤，没有痛苦。

没有愤怒，只有麻木。

“假佛圣在哪呢，难道要跟我们玩捉迷藏！”

此刻江凌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不会贸然的去救这些凡人，更不会心生同情。

落后就要挨打，这便是修道界的恐怖现实。

但灵山之内的这一幕是在沧澜数千万年的历史上也是史无前例的。

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种逆天之事。

佛圣想要干嘛？

这不是魔道，更像是上位种族对下位种族的圈养吞噬。

佛圣不是他能对付的，既然敢放江凌他们进来必定有着阴谋诡计。

自然该由能对付的人去应对，既然如此，他准备在浑水之中摸鱼。

不是江凌不在意这些凡人，毕竟他还是有点良心的。

佛圣死，自然这些心中的麻木便可消除，而佛圣并不是目前的他能对付的。

江凌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心底有了些计划。

灵山之外卷轴之上，夫子双眼透过佛光观瞧着江凌的神情变化。

从错愕，变成麻木，再到阴险笑容。

心中有些计较，他是唯一不认可江凌的一员，曾经在桃源村尝试改变江凌的扭曲的三观，但是毫无效果。

想必神州之人进入灵山各异的表情。

有人痛苦，有人不忍，有人无视，甚至有人嘲讽。

此刻夫子心中有了明悟，或许江凌才才是最合适的那人。

他错的离谱，这或许也是他一生注重教书育人的缘故，身在局中，反而活了无数纪元，有些东西还看不明白。

无尽大陆，神灵圈养众生的一幕幕回荡在心中，最后一战的无力之感涌入脑海。

夫子反而笑了，喃喃道，“看来也许我错了，这小鬼也许能成！”

夫子挥了挥手，一条青牛出现在侧。

“哞！”

壮硕的青牛用头蹭着夫子。

夫子摸了摸乖巧的青牛头颅，指了指江凌对青牛吩咐道。

“青儿，你以后跟着这小兔崽子吧！”

“哞！”

青牛眼中充满不舍，眼中一点点水滴悄然滴落。

“你跟了我无数纪元，若是有机会帮我回故土看一眼，家祭无望告夫子！”

夫子叹了口气。

青牛眼中有诸多不舍，但没有违背夫子的话语。

若是江凌此刻能看到这条青牛一定会咬牙切齿追着青牛杀。

这条牛他在桃源村见过。

那时十四岁的他看到江圆饿极了，追着这条青牛要杀了吃肉。

然而青牛凶极了，追了他用牛角顶了一天一夜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