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必要澄清一下的是……
这并非医疗事故。
凌一川就是有意这么做的。
五分钟前,他随手嘎下了爱莎的头颅。
爱莎当场就死了。
随后,凌一川将头颅转了一百八十度,倒着放回在爱莎的脖子上,然后抓了一把‘红流之虫’扔上去。
此举是为了试试看红流之虫的容错率。
要知道,换头手术最难的就是脊髓的连接重建。
哪怕这些活尸可以随意更换身上其他器官,却无法换头,就是因为脊髓的连接太难太难了!
数百万条轴突要一一对应,完美接驳,一条都不能出错,这是什么难度?
他想要看看,红流之虫究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这将决定稍后他给玩家换头的时候,是必须精细化的操作,还是可以粗放一点。
结果,红流之虫的效果好到离谱!
然后他就眼看着这些细长的虫子,融入了爱莎脖子的伤口,将这个倒装的脑袋重新连在了脖子上。
这个时候,爱莎依旧只是一具尸体。
紧接着,凌一川使用了开膛杀手的3技能【招魂术】再次将爱莎的灵魂唤回。
就这样,妻子再一次复活了!
多么感人的重逢!
隐藏的处刑任务,也被成功触发!
【处刑任务(隐藏):在这间被红流之神污染的手术室里,为至少一位‘逃亡者’进行换头手术。】
(提示,在这间手术室里杀死逃亡者,尸体不会马上消失,换头复活后,逃亡者将被转化为狩猎者阵营的副本怪物。)
看到这个任务,凌一川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CF的僵尸模式。
也不知道逃亡者被复活以后,自己的技能和装备还能不能用?
当然,现在他没时间想这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凌一川有了种淡淡的不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我?”
他能感觉到有一道森冷的目光,从楼上看了过来。
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所有的一切,钢筋水泥根本无法阻挡。
凌一川心里一动,转过身,抬起头,迎着目光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院长办公室的方向。
凌一川什么也没看到,但他迅速的兴奋了起来!
【san值:109%】
【115%】
【123%】
【130%】
不知从对视的第几秒开始,凌一川已经笑出了满口利齿,双眼炙热的几乎要燃烧起来!
熟悉的味道!
可口的味道!!
【提示!逃亡者们似乎在尝试召唤‘星期六男爵’!快去阻止他们!(可干涉时间还剩25秒)】
由于san值提高,思维加速,凌一川眼中的倒计时变得越来越慢。
而他的思想在疯狂的跳跃!
一个一个碎片化的想法,仿佛没有关联的想法,在大脑的各个角落飞速旋转!
——
副本世界的屏障可以被撕开?
这个提示是游戏效果,还是认真的?
如果是认真的,那么……
午夜梦魇里提到的诸多神明,是不是可以在不同的副本进行干涉?
这个星期六男爵可以,鲁鲁是不是也可以?
如果我在这里摆下仪式召唤祂,祂会出现吗?
——
逃亡者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是隐藏任务,还是使用了什么召唤类道具?
既然提到了‘死灵界’这个本副本中出现过的称呼,那么是不是说明,这个神本来就在本世界里?
——
捷基阿皮玛!
对了!这个巫毒教的病人在搞鬼!
她没有受到我的控制,她躲起来了!
她想干嘛??召唤星期六男爵来对付我吗?
——
他们在哪里进行召唤?
视线来的方向……5楼?我的办公室?
不!不对,是院长的办公室!
——
来得及阻止吗?
还有20秒……
5楼……对了!丑东西在那里!
——
庞杂的思绪被瞬间收束起来,凌一川一边往外跑去,一边打开了纸人的共享视角,查看上面的情况。
至于可怜的爱莎,她倒是想要跟上去,视角和身体却无法协调,她的眼睛看到了丈夫离开的方向,身体想要冲过去,却撞在了反方向的手术台上。
然后就被手术台上那十几对细长的白手牢牢的抓住了。
摁在上面,动弹不得。
“我……我不是……病人……”
“我是……医生……家属……”
她弱弱的向手术台解释着。
……
5楼。
当死灵界的气息透入医院,所有的“病人”都被惊动了。
医疗垃圾的暂存间里,【异食癖活尸】原本正在装满了医疗垃圾的垃圾桶里,不断的翻找着什么。
埋头苦吃。
他是个身材很瘦削的年轻男子,浑身都很瘦,唯有肚子异常的大!
就像是灾荒年代吃多了观音土的难民。
不过他吃的不是土,而是各种医疗垃圾。
掰断的安瓿瓶,残留着血液和脓液的纱布,乳胶手套,甚至还有注射器……
他不断翻找的双手上,已经插满了注射器的针头。
看着都疼。
他一边吃,一边从嘴角淌下强酸液体,将地面腐蚀出了几个深坑。
忽然,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般停了下来,然后霍然起身!
转头就向外冲出去!
走廊里,还有两个病人也已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一个是浑身骨头都戳了出来的【骨质增生活尸】
他的双臂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刀状骨片,组成了两把锋利的大刀!
另一个则是【巨人症活尸】
他身高三米以上,必须弯着腰,像猩猩似的双手着地才能在这里行走。
这三个BOSS级的副本怪物,同时发出了各自的怒吼,快速的冲向院长办公室方向!
墙边,有个身形单薄的纸人,正背着AK,摸着墙悄悄的往前走。
他听到怒吼声,回头看了一眼,吓得赶紧给这三个BOSS怪让路!
他左支右绌,像是一条宠物狗误入了奔跑的野牛群,一个不走神就会被踩死!
“发发发发……发生了什么?”
纸人捂着胸口,余惊未消。
“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啊我好像没有心。”
但他随即也沉下了脸,看向院长办公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