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着厕所的半身镜，凌一川虚焦的眼中，看到了系统提示：

【你已获得强化。】

【全属性提升15%】

【被动技能‘病原’已加强；1技能‘腐化鞭笞’已加强；2技能‘深海之触’已加强；3技能‘腐败倾泻’已加强！】

【你的翅膀可以用来飞行、调整姿态和阻挡攻击，能有效削弱伤害，减少被控时长。】

她幽绿的眼瞳仍然散着，没有聚焦，仿佛没有注意到这几条提示。

伊芙的记忆上头了。

她回忆起了当初，自己被禁锢在一个机械装置中，全身无法动弹，翅膀被两只机械臂生生撕裂下来的痛苦。

当时带来的污染，将整个偌大的试验场都染成了灰绿色。

但没有用。

她这个强污染源，竟可笑的伤害不到任何人。

领头的博士带着研究员们，都躲在高处的观察室里，躲在安全的玻璃幕墙后方，冷静观察着她的痛苦。

那个时候，伊芙满脑子都是在实验室里惨叫的小白鼠和小白兔。

她觉得它们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它们。

等回过神来，伊芙身体的一部分已经离她远去。

试验场里，全都是自动化的操作。

她看着自己的翅膀，就像珍贵新鲜的食材，被清洗、消毒、冷冻、装箱。

有条不紊。

而她自己则像是个被切下鱼翅的鲨鱼，半死不活，没有灵活的被重新扔回“海”里。

她被机械臂抓着，头下脚上的扔进了一个灌满特殊药剂的密封玻璃仓中。

这里面的特殊药剂，似乎可以抑制她的自愈能力。

因此，伊芙翅膀的伤口，数十年都没有真正愈合，经常鲜血淋漓。

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那么做。

或许是为了削弱自己？

的确……没了翅膀以后，伊芙感觉自己虚弱了很多。

这时凌一川的思维，不禁分了个心。

他莫名想到，普通人割肾以后会变得很虚……所以伊芙的翅膀，是不是就相当于是普通人的腰子？

眼神重新聚焦，凌一川看着镜子里完整的自己，摆动身体，左右侧都看了看，觉得很满意。

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不愧是旧日的子嗣啊……真是有一种可怕的美丽……”

骇客大脑的摄像头，不停缩放焦距，啧啧称奇。

PLO-125怀疑自己的san值也出问题了，审美开始异常……但堕天使的展翅真的很漂亮啊。

他心里连连感慨。

凌一川皱眉，转身看向碎嘴的大脑：“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事关自己的身世（鲁鲁），川川很在意。

PLO-125：“你去L4的档案室吧，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里，你可以自己去看，我知道的东西……也都是在那里看到的。”

回想起两人的约定，凌一川点点头：“好。”

她没有多说，PLO-125自然知道现在就该是给予情报的时间了。

后者没有通过扩音喇叭说话，而是在两人私密的精神频道里，“传音”告知了凌一川那个‘档案室’如何进入。

无性别公厕里，一个说，一个听，一时很安静。

……

L3.

除了位于中央的4-1号收容室尚未开启，其他本就属于3楼的收容室，都已经大门敞开。

危险的收容物，全都已然脱离了收容。

但这个基地明显档次不高，收容物没什么牌面，才这会儿功夫，放出来的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3-4号收容室的门口，三具身体粉碎的人偶模特，在服装残片的覆盖下，仿佛一堆破烂瓦砾，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

一只还算完好的手掌落在地上，仿佛在指着凶手的方向。

顺着她的指向往前看。

不远处的走廊地面上，同样散落了一些什么东西的碎片。

是血肉和骨头！

那只灵活强壮的断臂，现在已经被切割成了数十段，蓝褐色的血液喷得到处都是，搞得一片狼藉……

那些长在手臂末端，酷似铁线虫的寄生组织，此时已经被碾成了一团黑泥，完全失活了。

倒是还有半根活性超凡的手筋，仍在原地一跳一跳的，很Q弹的样子。

顺着走廊再往前。

绕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