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友好的问询，小丑川很快就找到了三个在联盟内部，有些地位的人……人棍。

蝙蝠联盟虽然说起来只是个类似游戏公会的闲散组织，但实际上，内部同样是金字塔型的，由上到下，结构严密，管理层的权力不小。

眼下这三条人棍，是其中的团长。

地位权限仅次于副会长罗宾。

小丑川用脚将他们搬得靠近了一些，直接问：“你们认识戈登局长吗？有没有见到过他？”

三条人棍强忍剧痛，努力回想，他们都认识戈登局长这个人物，但自从黑雾围城以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他。

“没有……”

“最近没有。”

“没见过……但小丑大人！我可以帮你找他！我很擅长找剧情人物！我知道戈登所有习惯去的地方，我以前……啊！”

话最多的那个，被小丑川摘了头，变成了可爱的气球。

小丑川看向噤若寒蝉的两根人棍：“记住，我问，你们说，我没问的，不要废话，像我这种成功人士，时间是很宝贵的。”

两人呆若木鸡。

小丑川勾起嘴角：“明白吗？”

“明白！”他们连连点头，心绪激荡之下，四肢的断口处喷血喷的更厉害了。

“我再问一遍，你们今天确实没有见过戈登局长么？”

“没有！”

“真的没有！”

“好吧。”

小丑川忍不住往上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你们的三位会长在哪里么？”

“您是指……”拥有水波纹皮肤的光头团长小心问道：“绿箭侠、蝙蝠女还有丧钟那三位么？”

小丑川想了想，“对啊，不然还有其他会长么？”

“呃……”光头团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提及那位跑腿副会长。

剩下的另一个双义眼的老年团长，为了一线活命的机会，急忙抢答：“他们三位会长应该就在五楼的沙滩阳光房晒太阳！打排球！这是他们一贯的习惯！这个点，他们三位应该都在那里！”

光头团长赶忙补充：“对！他们都在五楼，但五楼的阳光房只有坐电梯能上去！我有权限！我的掌纹可以输入秘钥！您千万留我一条性命！我很有用！我……”

忽然，光头团长看到自己的手掌就在视线正前方，带着半截小臂，于是话头戛然而止。

老年团长的一双义眼中，弹出了两重伸缩镜头，像是要在生命的终末，仔细的看一看这个沙冰的模样。

小丑川笑着点了点头，先后摘下了他们的脑袋。

人头气球向后飘去，汇聚一处。

上百个发绿肿胀的人头气球，摩头擦脸的挤在一起，狞笑着看着小丑川的方向，像一群等待老大发话的小弟。

小丑川对他们摆了摆手：“别急，等着。”

然后捡起光头团长的断手，走向队友，“喂，擦了半天刀了，擦完了吗？”

埃斯特班这才手腕一翻，收起手中那把刚从游客手中缴获而来的‘超硬合金叠层弯刀’，冷酷回头，“你……”

然后就看到了那一排齐刷刷的人头气球。

话头被掐断，脸色憋得比这群人头还绿。

【‘食噩之魍’已吞噬来自‘妖僧.艾斯特班·罗德里格斯’的恐惧值223点……】

小丑川嘴角一抽。

你特么怎么恐惧值越挤越多啊，边际效用递减在你这不适用怎么地……而且人头气球你早就见过，还没适应么？

是不是这家伙的理智屏障被击穿了，所以接下来随便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吓得不轻？

小丑川脑子里一瞬间飘过无数念头。

埃斯特班深深呼吸，一脸绿意终于压了下去：“你问好了？”

小丑川点头，举起断手，招财猫似的冲他招了招：“昂，可能在五楼，我们得用这只手才能坐电梯上去。”

埃斯特班脾胃一阵不适，挪开视线：“好，那我们走吧。”

他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离开这个副本以后，还能不能从事摩西哥大毒枭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怎么感觉看个断手都不舒服了？

玛德……刚才那群幻觉不会给我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吧？

小丑川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肩膀：“没什么事的，可能就是san值太低，san值低了不光会造成幻觉，也会让胆量变小的，类似‘心悸’的负面状态。”

埃斯特班瞄了一眼自己跌入谷底的san值，恍然大悟，但脸上却不显，反而深深皱眉，略显不快的看着小丑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随后他注意到小丑川用来拍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就是那支血淋淋的断手，顿时又吓得菊门一紧，前列腺一抽！

“嘶……！！”

临走的时候，小丑川停下脚步，再次抬头向上看去。

这么多蝙蝠联盟的高层汇聚在这里，指定是在找乐子，那么“乐子”在哪儿呢？

在上面。

这片艺术品展示区的挑高极高，头顶还有充足的空间，此时这偌大的吊顶下方，被一只明显受过基因改造的变异蜘蛛所占据。

它大约身长三米多，看外形很像是白额巨蟹蛛，整体灰白相间，有八条非常细长的蜘蛛腿，虽然外形没有特别扭曲的改变，但蜘蛛这种节肢类动物，哪怕只是体型等比例放大，便已经足够令人头皮发麻。

上面，便是一张层层密织的巨大蛛网，至少有数十个年轻的仿生人男女被粘在网上，供变异蜘蛛食用。

那蜘蛛吃起活物来，往往并不会给个痛快，它就喜欢吃新鲜的。

所以很多人被吃了一大半，也都还活着。

这看起来便显得非常可怕。

有的人脸颊上已经没了肉，凸着一双眼睛，惊恐万状的看着下方；

有的人头部完好，身体却是一片血肉模糊；

当蛛网上残缺不全的昆虫，变成了残缺不全的人，看起来似乎就没那么自然了。

但这种不自然的观感……才是这里为游客们展示的终极艺术。

埃斯特班当然也早就看到了上面的场景，系统提示过，这只蜘蛛属于逃亡者的精英怪，它们就算是击杀了它，也没什么好处。

直接当做没看见，是最合理的决策。

“不要浪费体力和蓝。”

埃斯特班说道：“走吧。”

小丑川看着上面残缺不全的人体：“还有很多人活着呢。”

埃斯特班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他们只是副本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