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里，维姬的声线终于有了一丝不稳。

她低头，调整了片刻，继续道：“后来我那位前辈在自己公寓的浴缸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看了他的遗言，他不是为自己而死的，他是看到了一些无法忍受的恶行，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强烈的被操纵感和绝望感杀死了他。

如今，我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当我自己被欺辱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要活下去，但是当我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场屠杀，我突然就不太想活下去了……”

仿佛说了个笑话，维姬“噗嗤”笑了一声。

“就像是大梦初醒，我看到了这座城市的荒诞，刚刚恢复电力，人们甚至还没吃上一口饱饭，大戏就又开始上演了，

新闻媒体全线出动，直播报道有关蝙蝠侠和小丑的精彩戏码……

就好像有个书写哥谭市大剧本的造物者，按着我们的头，说，快开始表演吧！轮到你们上场了！

世界不该是这样子的……

我有时候在想，小丑真的是我们的敌人吗？

我们总说，小丑造成了这一切，却从来没有询问过，他为什么造成这一切。

他是不是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他是不是在对抗他们？依据就是……那些人头气球。”

维姬抬起头，看着天空。

许久。

随后，她释然一笑，耸了耸肩：“算了，都无所谓了，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我看不透这些怪异现象背后的重重迷雾，或许这就是命运本身？但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选择不合作。就像我那位前辈说的……”

维姬微笑着摘下耳麦，扔在地上一脚踩碎，然后后退了几步，站上了天台边缘。

她解开头绳，让一头长发迎风飘扬。

向后倒去。

坠落。

画外音传来了其他工作人员的惊呼声，他们赶紧冲过去，趴在天台边缘往下看，随后都瘫软在了地上。

直播画面被关闭。

……

这段录像和直播，看到的人少之又少。

‘哥谭守护者新闻’本就不是什么大台，平日里主要内容都围绕着蝙蝠侠相关事迹，

因为这个赛道竞争激烈，平时只能靠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猎奇内幕来博眼球，

譬如他们有一档揭秘节目，有爆料者说杀手鳄是企鹅人上了一条母鳄鱼后生的私生子，

而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则是个爱开银趴的抖S富豪，他涩气感十足的战衣就是用字母圈的紧身胶衣改的……

就这节目质量，稍有些脑子的观众都不爱看。

他们的新闻就更无聊了，毕竟预算有限，线人少，记者也少，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大新闻更轮不到这家传媒公司。

而且在城市里的公共屏幕上，九成九都在播放其他台的直播新闻，偶尔有那么几个品味独特的，也都是在人流较少的地段。

因此，港口屠杀视频和维姬的直播跳楼，都没有被太多的人所知晓。

只是作为数据，它还是被储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