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司厉爵脸色微变。
“听谁说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有没有?”叶千忆一字一顿地说。
这件事,她几次去公司里,早就听到有人背地里议论。当时只当那些人爱嚼舌根,没当回事儿。现在想来,并非空穴来风。
天色昏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隐隐的目光里,看到了瑟缩的一瞥。
他是心虚了吗?
“阿忆,既然今天要开诚布公,我就老实跟你说,的确有!”司厉爵像是豁出去了,“那天晚上过后,我一直对她心怀愧疚,很想能找到她,对她进行一些补偿。
可惜我一直都找不到,直到今天白慕雅来对我说,她就是那个女人。当然,她是不是,还有待进一步确证。
阿忆,那个女人不是我心目中的白月光,因为我跟她虽然发生了肌肤之亲,但实际上跟陌生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我甚至都不认识她!”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将目光看向天上遥远的猎户座,跟着悠然继续道,“阿忆,你就别担心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如果白慕雅真的就是那个女人,我会给她适当的补偿。这种事情,传闹出去,于女方的名声不好,她也不敢大肆宣扬的!”
叶千忆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知道以司厉爵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份地位,不要说与一个女人,就是与十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在他那个圈层都是极有可能的。
而自己揪着不放,实在是很小家子气。
更重要的是,她自己也犯了错,有什么资格去揪着不放?
她垂下了头。
司厉爵似乎已经猜到她心里所想,一声叹息后,将她再次拉入怀里,“阿忆,如果你在乎的是你自己的过去,那就大可不必!”
又带着几分酸楚地,“除非你还想去找回以前的那个人……”
“不!我不想找回那个人!”叶千忆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管那个人是富翁也好,是乞丐也罢,都跟我没关系了。本来,也是一场意外。”
她的事,当年在港门闹得鸡飞狗跳,司厉爵早就知道。
只是,叶千忆毕竟为那个人生下了四个孩子,要说那个人在她心目中,一点儿都没有留下痕迹,他不相信。
司厉爵收回看向星空的目光,低头看向她,“如果是这样,阿忆,你还担心些什么?孩子们的亲生父亲,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孩子们的存在。”
要知道的话,早就来找她们了。
如果知道了又不来找,只能说明那个人没有责任心。
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是不值得托付终身的。
他和她们母子五人相处这几个月,已经深知她们的性格。
如果真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不要说叶千忆看不上,就是连四个孩子都未必会看得上吧!
海水涨潮了,海风吹来,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沙滩。
远处的篝火还在燃烧,但人群的笑声却小了很多。很多游客玩闹过后,已经返回住所休息了。但仍有一些年轻人,手里拿着啤酒和吉他,边喝边唱。
这个夜晚,是如此地美丽迷人。
司厉爵和叶千忆又互相依偎着坐了会儿,才站了起来,伸手拉她起来,“阿忆,我们起来走走,坐得久了,湿气重。”
叶千忆伸了个懒腰,“司厉爵,你人真好!可是,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一时,气氛竟有些尴尬。
她想走,才发现自己刚才跑的时候没有拿鞋子,连忙又走过回去。
现在涨潮了,在昏暗的夜色下,那鞋子一半埋在沙里,一半浸在海水里。
她用两根手指提起那鞋子,完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