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雷把他抱出水缸,突然有一道金黄色的光,一闪而过,靳雷再次看向水缸底部。
“是佛盒!”靳雷伸手浸入水缸中掏佛盒,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缸水竟然是温的,“这水怎么是温吞吞的,奇怪了!”
靳雷拿出佛盒,激动地说道:“臭小子,还真被你说中了啊,这佛盒果然在这里!”
没想到,这时吴扁两眼翻白,直接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吴扁在床上烧了整整三天,连钱苍林和简梦芸的出殡仪式都没赶上。钱府请大夫开了凶猛的退热散,才把他的体热稍微降下来一些。因为昏迷。
这几天葛兰芝忙着丧事,照顾之圭的事情落在之夏手上。安排给他们的三个仆人,也没把他们太当回事,所以有些事情都得之夏亲自做。
等吴扁醒过来,看着一个九岁女孩忙上忙下的,伺候他吃饭,作为一个十八岁堂堂男子汉,颇为惭愧。
“之夏,你过来……”吴扁虚弱地立起身子,抱了抱她。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又变傻了么?”
吴扁笑着说道:“要是哥哥变傻了,之夏还会一直照顾哥哥么?”
“那是自然。”
吴扁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从我懂事的时候,阿爹就跟我说,哥哥会在十二岁的时候变好的。于是我就问阿爹,如果哥哥好不了,一直是个傻子怎么办?阿爹告诉我,那他就会照顾哥哥一辈子,直到死去。我就立马说,还有我呢,等阿爹死了,就由我照顾哥哥。没想到,阿爹这么快就走了……”
之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之夏,你不用照顾哥哥的,哥哥现在好了。”
之夏用小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撇嘴说道:“骗人,烧成这样了,好个鬼呢!”
“等等!”之圭突然反应过来之夏的话,“十二岁之前会变好的,这句话似乎好多人都说过……”
“最早是大娘这么说的。”
“那你有没有问,为什么是十二岁?”
之夏想了想,“我记得有一次阿爹和大娘还因为哥哥的事情起了争执。他们两人很少吵架,所以那次吵架我印象特别深刻。阿爹觉得趁哥哥年纪小的时候应该多去看点名医,大娘则不同意,她说吃了太多的药反而会影响哥哥完成什么来着……”
“夺魄?!”
“对,夺魄,当时大娘说的就是这个词。但是阿爹颇有些怀疑,说大娘的阿娘神神叨叨的,会不会不仅不能完成夺魄,反倒是耽误了哥哥……”
听了她的话,吴扁大吃一惊,心里不由地琢磨,梦芸的阿娘,那不就是安心娘么?难道是她用了什么萨满秘术将我的魂魄转移到了钱之圭身上?但钱苍林为什么会用自己的儿子来做这种事呢,即使他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的啊。
还是——这孩子原本就不是苍林和梦芸的孩子,而是梦芸和我的……吴扁越想脑袋越疼,晕晕乎乎地又昏睡过去。
吴扁模糊地记得,那天他和钱苍林,湿哒哒地坐在梦芸的家里,换下衣服,在火堆边烘烤。梦芸的母亲——安心娘,神秘兮兮地给他们端上汤水,“你们三个,快喝下吧……”
钱苍林看着黑不拉几的汤水,疑惑地问安心娘,“伯母,这是什么啊?”
“好东西,可以帮你们驱寒的。”
钱苍林笑着说道:“这大夏天的,还要驱寒啊……”
吴扁骂他道:“让你喝,你就喝,我们两个不是跳下水,现在没穿上衣服么,伯母是怕我们着凉!”
安心娘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三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关系可是真好啊,答应伯母,你们三个要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这么好下去,相互扶持,好么?”
吴扁已经一口气喝完了汤水。
钱苍林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不喝,也一口气喝了下去。
“伯母,你给我们喝的什么啊,味道这么奇怪!”
到了下午,两人就莫名其妙地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