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隆昌将那本《方妙声笔录》的最后两页,和来往的书信上的字迹反复核对。
“如果这些信没错的话,那这信上的字迹和账本上的确实一样,而且所有信息、金额都核对上了!”
何隆瑶不由疑惑地看向钱苍芜。
钱苍芜上前道:“郡丞大人,能否让我看看这些王妈妈的书信?”
何隆昌将书信递给钱苍芜,钱苍芜笑道:“这信是王妈妈写的?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我都记不得她的字迹了,你这些王妈妈的信和字据是从哪里来的?”
简凌恒道:“你是不是想说,王妈妈死了以后,她的东西你全部烧毁了,怎么可能还留下这样的证据呢?”
钱苍芜不由迟疑地看着凌恒。
之圭鼓了鼓掌,石无痕带着王天磊,石无介带着受了伤的刘浩上来。
这时何隆瑶的脸色才露出一丝紧张。
钱之圭朝着何隆瑶笑道:“这个刘浩原本就是钱家西厢房的护院吧。虽然只见过几眼,差点忘记了,但要仔细调查并不难。”
“所以你早就发现刘浩了,却故意留他在东升镖局。同时闹得和王天磊不和,将其安插在我们飞龙镖局?”
“你们可以安排内奸在我们东升镖局,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的人在你们飞龙镖局呢?”
王天磊含着泪水,跪在地上,“郡丞大人,我是王妈妈的孙子,我奶奶伺候了她们母女一辈子,尽心尽力,没想到最后落到了这个下场。
“死了还不饶过她,将什么脏水和罪名都往她坟前泼,这口气,我怎么都忍受不了。刚刚所呈上的,都是我在奶奶房里找到的东西,那些字是我奶奶写的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钱苍菀骂道:“好你个王天磊,你竟敢在我们面前演戏!你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家伙,不得好死的狗腿子!”
钱之风上前护道:“王天磊想要替他奶奶沉冤得雪有什么错!分家完的那一天,天磊就来找我,说不想在原来的镖局待着,想跟着我干,我问了原因,原来你们不仅把所有罪名按在王妈妈身上,而且连安葬费都没有给一个,真是好黑的心!”
何隆瑶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钱苍芜,钱苍芜眼神闪烁,却故作镇定道:“一个犯了错的恶奴,凭什么给安葬费!”
简凌恒道:“王妈妈这些年所省下来的每一笔钱都清清楚楚记在账上,然后全部给了王天磊。而雇佣方妙声杀人的钱,郡丞大人也看到了,整整一百金,郡丞大人认为,以王妈妈的身份,拿得出一百金么?”
钱苍芜道:“拿不拿得出,都是她的事,你想推出什么结论?”
钱之圭推着刘浩道:“不如让刘浩说说,你钱苍芜让他做了一些什么事……”
钱之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浩,刘浩吓得趴在地上,“我只是收了钱,负责在镖局盯梢钱之圭和简凌恒,然后将他们所说的、所做的告诉给钱苍芜而已,另外的事,我什么都没做啊……”
之圭喝道:“当你将五音阁《方妙声笔录》这件事告诉钱苍芜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快告诉给郡丞大人听!”
“她说……”
钱苍芜道:“刘浩,说什么之前你得想清楚了!”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刘浩慌张地磕头否认。
钱之圭道:“你否认也没用了,大人,你翻到《方妙声笔录》的第四页,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何隆瑶这时睁大了眼睛,“大人,这二十年前的东西,未必可信,请你明察……”
何隆昌不由停顿了一下,接着缓缓翻到《方妙声笔录》的第四页,仔细看了看,不由露出惊讶无比的表情。
钱之圭朝着朝堂上的众人以及堂底下围观的人,大声说道:“让我替大人说,上面写着,飞龙镖局少奶奶何氏,出钱十金,杀长丰郡香料商人徐氏一家人……”
包括钱苍菀等人都露出无比诧异的表情。
何隆瑶深呼一口气,“绝无此事,请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