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丰州府牢狱之内。
何妃独自一人来到何隆瑶的牢房之中。何隆瑶面容憔悴,瘦骨嶙峋。
“堂妹终于肯来见我了。”
何妃道:“不是妹妹不肯来见你,而是圣后一直罚本宫禁足,妹妹想来,也来不了啊……”
“在腊月的时候,我就听说公主在圣后的寝殿外连续跪了十天,圣后心软了,已经解除了妹妹的禁足。”
何妃朗声大笑道:“堂姐可真是厉害啊,虽然在死牢里面,却还能知晓皇宫里面的事情,还让侄儿送信给我。只可惜,本宫虽然是何妃,又是公主的母亲,但在宫里始终要看圣后脸色做事,姐姐你可要体谅我啊。毕竟只有本宫和公主安全,整个何家才能安全。”
何隆瑶大笑道:“整个何家安全?为了何家,你就打算彻底牺牲我了是么?所以你才派人去杀害我的骨肉。苍菀一家人是你杀的,对么!”
何妃厉声否认道:“荒唐!本宫不知道堂姐你在说什么!”
何隆瑶走到牢房栅栏处,死死地盯着何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发生在河口镇的案子,表面上看,是为了反对圣后临朝。将那些雕刻佛像和运送佛像的人都杀死,造成一种反对圣后的现象,其实你还有其他目的对不对?”
何妃笑道:“堂姐你是不是被管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如果你对此案有自己的见解,不如告诉给巡抚大人,看看能不能戴罪立功,免去你的死刑!”
“我就怕把这些话告诉巡抚大人,你会和我一样,在秋后一起见列祖列宗!”
“堂姐你何必如此危言耸听呢,本宫不是不想救你,只是确实无能为力啊……”
“好啊,既然你这样冷酷无情,我就把话说明白了!你杀了苍芜一家,又杀了钱兆茂、钱苍节以及钱家的一些老人,只不过是为了掩护当年的真相。”
何妃脸色一沉,“当年的——真相?”
何隆瑶继续道:“在十八年前,妹妹怀胎五月,突然胎像不稳,这是圣皇唯一的骨血,宫中各个太医束手无策,都觉得此胎不保。为此马家的人还特地去了一趟宫里,也没有办法。
“然而过了一月,妹妹的胎却保住了,太医各个都觉得神奇,以为是有神灵庇佑。又过了三个月,妹妹产下水桃公主。水桃公主天生聪慧,据说牙牙学语时便会朗诵诗歌,四五岁时便会弹奏乐器,深受双圣的喜爱。”
“但众人却不知,在水桃公主出生的四个月前,皇宫之中的水井中出现了一具无名女尸,因为浸泡时间过久,不知道其身份,更有意思的是,在此期间,整个皇宫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宫女失踪。宫人们议论纷纷,后来此事被何美人(也就是何妃)压了下来。
“与此同时,何美人在养胎期间,几乎将身边贴身的丫鬟全部换了,只留了一个黎姓的嬷嬷。想必这位黎姓的嬷嬷一定很得何美人喜爱,不然怎么会因为她一人,将其他所有人都换了呢!”
何妃板着脸道:“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何隆瑶继续说道:“水桃公主虽然是何美人的女儿,但很少将其带到娘家,即便带到娘家,也只准自己二房的人接触,不允许他人靠近。尤其是我——何隆瑶。
“一开始,我一直想不明白妹妹的用意。直到八年前,陈显明托人写了一封信给王妈妈,说我钱家二房的庶长子越来越得势,怕是不好的苗头,还建议我用佛盒的事情,来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