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顾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跪在地上给老大娘磕了三个头,而后收敛好了她的尸身,又向冷先生借了些钱将老大娘下葬。
当天夜里,我提着桃木剑再度来到了老大娘的家里,擒住了那只鬼物。
它给我的理由是,老大娘的父亲迫害过他还将他害死,它找到他们一家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老大娘的父亲早就病死,老大娘也已经到了这个岁数。
既然杀不了仇人,它就要杀仇人的孩子。
“她对你做过什么吗?”
听完它的描述,我冷冷地问道。
它先是一愣,沉默了片刻,而后十分激动的吼道:“那我也不能放下仇怨,要怪就怪她投胎错了人家,有那么个混账父亲!”
我紧咬着牙,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怒,抬起桃木剑就砍掉了它一只手,也冲它吼道:“有这样一个混蛋父亲不代表着她也是受害者吗?!她什么都没对你做过,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杀害她?!”
因为愤怒,我的身体都有些颤抖,我不想再听它狡辩,对它施了一个咒语,让它每时每刻都体验老大娘临死前的痛苦,而后将它拘禁在了这里。
“让你魂飞魄散对你来说太幸福了,今后你就一直待在这里好好感受着痛苦吧。”
扔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晚上我都没有睡好觉,那种忘记了什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断折磨着我,我虽然也越来越努力的去回忆,可每次都搞得自己头痛欲裂。
同一时间,折磨着我的还有那份浓郁到了极点的愧疚。
“这就是你所谓的两边都能救?一开始不去承诺的话,她就不会有任何希望,你们也不会有任何瓜葛,承诺了却什么都做不到,比见死不救还要恶劣百倍。
想必那老太婆临死的时候肯定恨透了你,说好了要救她,为什么直到死去都看不见你的人呢?”
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再度从我心头响起。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被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难过,更加痛苦了。
这次这个声音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这样承诺了却什么都做不到,给了人希望却在关键的时候无法赶到,只会让比之前更加绝望。
老大娘肯定恨透我了,她选择了相信我,我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既然这么愧疚,不妨为她做点什么吧,她那不孝的儿子为了榨取她最后一点价值,可是会不择手段的,怎么处理,就看你了。”
这番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之后无论我再怎么问,这个声音都没有再开口。
说到底,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呢?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吗?我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这一晚上我基本没睡,彼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的烦躁,和没能救下老大娘的愧疚折磨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