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很快就来到了附近的一处比武台。
这里如同昨天晚上一般热闹,居然需要排队。
我微微一笑,虽然这样的行为其实是很欠考虑的,但我挺喜欢。
其实不光我,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什么维护城中秩序,全都是扯淡,这不过是司徒家那位后人试探我们的一种方法。
只要上台比武,想不想动用真本事,想不想动用底牌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人从本质上来讲也是野兽,只不过经过多年进化,兽性褪去了大部分,被理智所替代。
但有些人的兽性却保留了下来,哪怕身为正道,做事也全凭个人喜好,看不顺眼谁就打谁,开战之后就拼命,根本不管那么多。
就我们排队这期间,就有好几个身材魁梧的哥们儿,咱也不知道他和对手有多大的仇怨,甚至有没有仇怨。
反正自从上了比武台,各种术法全都用了出来,直到把对方打死才肯罢休。
如果只是切磋,双方约定好点到为止,君子协定,那就不用签生死状,直接上台。
可一旦签了生死状,生死各安天命,必须得有一方被杀死或者认输。
而被杀者的亲属或者师门的人不得闹事找麻烦。
这其实是邪道地下打擂的规矩,正道除非是遇到什么血海深仇,否则一般不会签什么生死状,尤其是同道中人之间,就更没必要了。
“狂猿宗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这都杀了多少人了,还不肯罢休吗?”
“嗨,怪得了谁?有人对自己的实力自信过了头,愿意为了几十块大洋签下生死状去送死,谁拦得住?
他们的功法太邪门,得靠杀人饮血才能压抑住内心的躁动,就这种门派,真的能立身于咱们正道之中吗?”
“正常来说当然不可以,但是他们签订了协议,不会对正道中人动手,除非对方主动挑衅,而且多年前对抗妖族的大战中,要不是他们一整个门派前仆后继,咱们就损失惨重了。
这贡献太大,足以抵消一切,所以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太过分,那些大人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不是因为他们天生好战,得依靠鲜血才能压抑躁动吗?只能生存在战场上的门派,真是名不虚传……”
不出来一趟,我着实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井底之蛙。
对于正道这些门派和势力我真的是完全一无所知,此时听到围观的这些人聊天,再看了看那几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狂热战意,嘴角还淌着鲜血的青年,我算是对狂猿宗有了一定的了解。
其实他们修炼的也并不算什么邪法,只能说有缺陷,一般人看不出来的缺陷。
恐怕他们的功法虽然强大,但却是残缺的。
要知道,残缺的功法不管正道还是邪道都基本上不太有人愿意修炼,因为实在太危险,因为残缺,所以运转起来很容易出现各种问题,甚至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这狂猿宗的功法修炼过后虽然不至于走火入魔什么的,但也留下了这种后遗症。
换做以前,我对这种残杀同道中人的行为是极度不屑,甚至会出手阻止的。
可是现在的我却能做到冷眼旁观。
不光是因为我遭受了魔眼巨人的幻境以及之前在大牢里几周的折磨,心理变得扭曲。
还因为被杀的那几个所谓的正道中人身上有很浓郁的血腥气息,而且刚才在对决中,他们都用出了邪法,虽然他们掌控得很好,邪气和阴气没有扩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