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坟墓前，手臂，脸颊，还有好多处可以看到的地方都开始腐烂了。

“你的身体也终于承受不住了？现在的你，终于能体会到我大哥，能体会到那些百姓的痛苦了吗？”

我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好久，缓缓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要是我没有失去大部分的感情，此时的我会无比的愤怒，无比的悲伤，无比的激动。

可哪怕是面对自己寻找了这么久的仇人，我拼尽全力也调动不起来丝毫的情绪，此刻在他听来，我的语气可能平淡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是你啊，呵呵，当然是你，怎么会不是呢，除了你，没有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听到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即使我的外表，我的气息，我的一切一切都改变了，他还是认出了我。

“我才不在乎他们是什么感受呢，就像除了她从来没有人在乎过我的感受一样！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她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她不喜欢天才，我就放缓修炼的速度，不让她知道我有两重势。

她要靠杀人来增加修炼速度，我也就放弃底线，跟着她一起杀人······你夺走了我在乎的人，让我失去一切，让我孤零零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我也夺走你在乎的人，这不是很公平吗？”

韩栩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人生如此短暂，世界上大部分人如此冷漠，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委屈了自己？要怪就怪你喜欢多管闲事吧，活着就很困难了，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就很困难了。

而你却还要多管闲事，真是可笑！你以为自己是谁，正义的使者？从头到尾那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这些人不是我杀的，全都是你害死的！”

见我不说话，韩栩紧接着又补充了这样一番话，一边说着，他的嘴角一边往外溢血。

看来即使是他也承受不了那种尸毒，终究还是被侵蚀了。

“我的确是挺后悔的，不过我后悔的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我小时候那么天真，那么没有上进心，以为只要学好风水术就够了，没有注重实力的修炼。

如果再重来一次，闲事我还会管，不管是牡丹还是你我都会阻止，我不会让悲剧再发生！没有意识到留她一命对她来说是种侮辱是我的问题。

可我只是希望散去她一身功力她能从此做个普通人，不再作恶，即使她做了坏事，我也不希望她死，现在想想，我的确很可笑，我并没有改变别人的能力，我应该尊重她的想法，让她有尊严的死去。”

哪怕到现在，我也依然感到痛苦，我也依然希望时光倒流，希望我能改变这一切。

不过说到底，我最想改变的还是一开始的牡丹和韩栩。

这和我恨不恨他们没有关系。

我宁愿把自己的天赋给牡丹，让她不要因为嫉妒天才而扭曲内心，堕入邪道。

如果她不堕入邪道，韩栩也不会跟着她一起堕入邪道，后面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韩栩说得没错，我太过天真，太过可笑。

牡丹会变成这样或许并不仅仅是嫉妒的问题。

可是想要所有人都向善，想要把那些人从邪道上拉回来，让他们改过向善，给他们机会，真的错了吗？

哪怕我最后妥协了，最后低头了，杀了很多我眼中的坏人，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

可到头来，我还是想要竭尽所能拯救更多的人。

到头来，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