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染纤尘的姑娘,该不会和那个看起来很凶的人过夜了吧?!
可……
可姑娘不是……喜欢太子殿下吗?
阿翠单纯,更不是舒音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自家琴师是利用太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阿翠在震惊中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等姑娘睡醒了,她便旁敲侧击探探口风吧。
若这是姑娘自愿的选择,阿翠定然是要全力支持的。
*
北越落脚的驿站中,大部分都是北越自己的人。
这次来访中洲,邵妄自然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随行的队伍里,不仅有武力高强以一敌百的高手,也有精通医术的大夫。
邵妄叫了大夫处理昨夜匕首的割伤。
他知道深浅,昨夜为了保持清醒在马车上划了一刀,后来又与心中月亮春宵快活忘了好好处理,此时想起来,昨夜当真是……
当真是孟浪。
大夫为他处理好伤口,仔细地用纱布包扎好,随后问道,“二王子,昨夜您与大王子赴宴,可是遭遇了不测?”
本以为邵妄会面色严肃,可谁知,大夫看过去的时候,却竟发现他唇角带笑,心情不错的样子。
大夫茫然一瞬。
啊?遭遇不测心情还这么好啊?
“算不得遭遇不测。”
他想起了昨夜的一些细节,眉眼微扬,整张脸便显得更俊美三分,“算因祸得福。”
若不是中洲太子自作聪明,他可没有那个胆量去冒犯月亮。
至于她是不是中洲太子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他觉得不是。
因为人们自愿与被迫的时候,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当一个人自愿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会很自然不会抗拒,有时也会主动。
而被迫或因为别人而去做的时候,要不就是不情愿,要不便是一副视死如归生无可恋的感觉。
而昨夜,是小月亮先动的手。
不然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那种过于直接的事情。
唯一一点,让他想不通的便是——
为何昨日弹琴之前,小月亮会用那种“爱慕”的眼神去看中洲太子呢?
到底她是装的,还是……还是真的喜欢那位道貌岸然之人,喜欢到可以为他牺牲自己,甘愿献身于他人?
邵妄陷入沉思。
眉头微蹙,回忆起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似想从细枝末节之中,找出她喜欢自己的证据。
可……
可毕竟这么多年未见,她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那大夫见邵妄又忽地皱起眉头,一时间觉得十分的蹊跷。
他们北越国的二王子历来沉稳,情绪不太轻易外露,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心情写在脸上的情况。
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忧愁的,实在可疑极了。
正想着,却听上方忽地传来邵妄微沉的声音,“毒准备好了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已到,他们是时候自食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