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施遥遥的那一刻,施夫人的眼圈立刻便红了。
像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刚想走上去,却又止住了步子。
生怕触摸到她的那一刹那,就如同梦境清醒一般,再也寻不到踪迹。
直到施遥遥在父亲的搀扶下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娘亲后,施夫人这才反应过来。
竟然真的是她的女儿。
这一刻,她已经不想再去考虑是不是梦了,只想拥抱她一下,哪怕一下也好。
施父松开女儿的手,后者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两年相别,以为是生死别离,那颗鲜活跳动的心原本已经枯萎沉寂。
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从枯萎转成了鲜活。
她不敢奢望她还活着,却在感受到怀中女儿的体温的刹那,已然泪流满面。
家人团圆的戏码过于好哭,跟在后面的清歌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他已经好几百年未曾见过自己的父母了。
其实自从记事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了。
模模糊糊好像记得,他的父母生下了他之后,应当也曾疼爱过他一小段时间。
如今想来,也许是幻觉,又也许是梦吧!
而等施老爷向自家夫人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后,短暂的开心之后,施夫人的心中便涌起了无尽的怒火。
“什么?徐天朗竟然给遥遥吃假死药,还将她囚禁在密室里?”
施老爷重重地点头,“好在我留了心眼,那几家铺子还未完全放手。”
要不然真是便宜死他了。
过了一会儿,施老爷又添油加醋地描述出了徐天朗笔记之中的事。
施夫人的声音又高了一大截,“什么?他竟然为了那个小贱人,每月取我宝贝闺女的血!”
施遥遥轻轻抚了抚母亲的手,“娘,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徐天朗那样的人,肯定要给足了教训,才会解她心头之恨。
根据魏国律法,私自囚禁女子者,会被官府扣押两倍年数。
而徐天朗的所作所为,关他四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施夫人抬手,怜爱地擦去女儿脸上的泪,“闺女,放心,娘会让他有报应的。”
施遥遥重重点了头,“娘,女儿想先沐浴,然后与这位姑娘说两句话,可行?”
施夫人看了眼舒音,知道这几位是将她女儿救出来的好人,便点了头。
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刚回来也不知道和为娘亲近亲近,小没良心的。”
说完,便吩咐手下婢女前去烧水,随后更是亲自安顿了舒音几人。
施夫人倒是个不见外的女人,亲昵地拉着舒音的胳膊,“姑娘是我们施家的恩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便尽管说。”
施夫人得体地微笑,将舒音引至一布置规整,干净精致的房间之内,“此处房间离遥遥的闺房很近,姑娘今夜先在这里歇息吧,若有需要便告诉门口的丫鬟便好。”
舒音点头,“多谢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