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遥遥之所以说这样的话,自然是不想看着自己的救命恶人也经历这种事,与其相信别人,不如自己保护好自己。
舒音脑海之中浮现出邵妄的脸。
面对自己的时候,这只狼总会脱掉一层外壳,以最温柔最柔软的状态贴近她。
知道她喜欢原型的他,便经常变回狼形态,在她怀里打滚,蠢的可爱。
说不好是装蠢还是真蠢。
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是清澈而坦荡的,将一切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没有隐瞒。
她愿意相信他,正是因为他的诚挚,与藏在细节之处的热烈。
但若是他背叛她,她也不会顾及旧情而原谅,这是她对于感情的底线。
“施姑娘说的,我自然懂。”
看着舒音眼底的平淡无波,施遥遥也知道她心中有数,收回目光,有些感慨地说道,“人心易变,我也不知原本待我处处都好的枕边人从何时开始变的。”
“甚至是昨日还耐心地给我擦唇边药渍,今日便能割我的手腕取血给其他女子。”
说着,施遥遥露出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腕,上面是纵横交错的疤痕,其中最新的一条还透着淡粉,显然是这个月留下的。
由于两年不见天日,施遥遥的皮肤透着一股苍白,苍白之上的红色细疤便越发明显,显得狰狞可怖。
“他每次来,都会用铁链锁住我的双手,然后强迫地与我欢好。”
“接着,等他满足了,便会用小刀取我的血。”
她抬起眸,定定地看着舒音,“姑娘知道吗?我其实不心痛,也不恨他,我万分恶心他。”
若是恨便说明仍因为过去的美好而留有余地。
所以她不恨,她只想让这表里不一的禽兽,也好好体会一下她曾经经历过的滋味。
施暴者若是不经历与受害者一样的痛苦,便永远都无法明白经历这一切将会是怎样的绝望。
“那施姑娘想怎么做?”
若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话,难不成要将徐天朗关起来随后月月取血吗?
施遥遥笑笑,收回自己的手,“姑娘可知,为何徐天朗知道那晚偷听到的人是画师吗?”
“因为未春城的官府之中,有他的朋友,他的朋友一描述,他便知道是谁了。”
“这事还是徐天朗亲口和我说的,他说让我一辈子都别想逃离他,就算是报官也救不了我。”
徐天朗是个疯子,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疯子。
为了他自己,为了钱,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能囚禁她,自然也能杀了她。
不过,不只有徐天朗有人脉,作为一城首富的施父自然也有人脉。
她等着他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不知不觉之间,施遥遥便说的多了些,许多不敢和父母讲的细节与内情,倒是让舒音知道了。
毕竟有些话若是与父母说了,他们会担心会心痛,可不说她又觉得压抑。
如今全部倾倒出来,确实好受了些。
施遥遥朝着舒音不好意思地笑笑,“舒姑娘,今日我说的有些多了,姑娘便当作听故事,可莫要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