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凭阑离开京城已经好几日了,也没有往京城送信,别说是沈轻罗,就连成帝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成帝看沈轻罗觉得很奇怪。
明明去之前最担心宁凭阑的是沈轻罗,但是眼下宁凭阑已经离京几日了,沈轻罗看起来却是相当的镇定,丝毫没有过问宁凭阑行踪的意思。
成帝不知道沈轻罗是不是还在赌气,虽然平日里很是不待见宁凭阑,觉得是自己地里的白菜被猪拱走了,但是他也知道沈轻罗和宁凭阑的感情一向很好。
也不知道轻罗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伤心了。
宁凭阑这小子也真的是,就算是担心自己的师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那样的态度。
想到这里,成帝也有些生气,本来还想着给宁凭阑说好话的,话全都卡住了,然后越想越气,索性吞回去了。
生气也好,等宁凭阑回来以后好好教训一顿也是好的。
好好的郎君,怎么可以这对自己的小娘子说话?
沈轻罗那头是确实没有想到成帝整天看着自己想这么多。
她本人只是单纯觉得人都去了,就算是担心也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只会让自己心神不宁。
而且,要说是真的完全没有生气,也不是这样的,
只有沈轻罗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生气宁凭阑的自作主张。
但是想到那是养大了宁凭阑的师父,沈轻罗又生不起气来。
毕竟那是陪着宁凭阑十几年,把宁凭阑从街边的乞儿了拉扯成殿前司的公事,成帝跟前的心腹。
沈轻罗看着陆桂枝送来的奏折,悠悠地叹气。
她倒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到底指挥使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毕竟那可是殿前司的指挥使,为成帝做了一辈子的事情,要是真的完全不认识地人想要算计指挥使,还是真的挺难的。
沈轻罗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件事情多半和傅珩宸分不开关系。
她也没有证据,但是莫名的,在指挥使和宁凭阑相继离京以后,沈轻罗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指挥使这头,他确实没有死,但是他却并不平静。
因为他被自己的徒弟带走囚禁了。
囚禁他的,正是自己一直十分信任,甚至想给宁凭阑作为副手培养,将来接替副指挥使位置的——秦羽。
他那天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了半天,最后实在是睡不下去,就想起身出去看看。
结果刚出去就撞上了秦羽。
秦羽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嘴边带着不正经的笑,看着指挥使。
指挥使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只是问了一句:“我记得今晚不是安排的你守夜?”
秦羽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不是和师父一样睡不着,我就和汪师兄换了岗。”
鉴于秦羽平日里不少干这种事情,指挥使也没有怀疑,只是笑着轻斥了两句:“就属你不规矩,以后凭阑怕是都管不住你。”
和秦羽又聊了几句,指挥使觉得自己有些犯困,伸了个懒腰打算进去睡觉。
结果刚一转身,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处被重重一击。
瞬间眼前一黑,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软倒在地,被一双手接住了。
还有一声很轻的:“抱歉了,师父。”
指挥使几乎难以置信,虽然和宁凭阑这种被自己捡回来的不一样,但是他对所有的弟子都自认是十分上心的,甚至对秦羽的看重还超过了普通的弟子。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全身心信任的弟子,居然会在背后偷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