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装无奈:“陛下又没有把这件事情交给臣,臣没事去讯问虞侯大人做什么?还是等宁公事回来再说吧。”
成帝好奇:“那你去天牢干什么?”
沈轻罗随手就把宁凭阑扯出来挡枪:“臣只是想着,好歹秦虞侯和宁公事师兄弟一场,眼下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臣私心里还是想让秦虞侯在牢里待的舒服一点。”
“说来也是巧合,正好是臣去的那天,秦虞侯还发了高烧,要不是发现及时,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说得这么严重,成帝也惊着了:“怎么好端端地就发烧了?可请了大夫?”
沈轻罗点了点头:“想来是天牢里头阴冷潮湿,外头又热,秦虞侯被一路押回来的时候本身就中了暑热,进了天牢冷热交替就撑不住了,已经让狱卒请了大夫。”
成帝想到秦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和宁凭阑,都是指挥使最看重的弟子,平日里也帮朕办了很多事,朕还想着,他们两个以后一个是指挥使,一个做副指挥使,倒是也相得益彰,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沈轻罗安慰成帝:“自古是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最是难测,是秦虞侯辜负了陛下的信重,背弃了指挥使的恩情,实在是怨不得旁人。”
成帝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到时候等宁凭阑回京了以后,让他审理这件事情,他们想怎么处置都行。”
这倒是个很宽厚的条件。
沈轻罗听了成帝的话心念一动。
宁凭阑和指挥使都是最重情重义的人,想来让他们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秦羽去死,他们也不一定能做到。
不过眼下要保住秦羽的命,还有一个事情要解决。
当天傍晚时分,沈轻罗直接去了吟风楼。
容越清正在柜台里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瓷瓶发呆。
他和秦羽也算得上是共事多年,一向相处得也很是不错。
让他把这瓶要命的东西送到秦羽的手上,他是无论如何不忍心的。
但是秦羽这次犯下的事情,怕是就算没有这瓶药也很难留下性命了。
正在容越清深深纠结的时候,一抬头居然看到了沈轻罗。
他扯了扯嘴角,心想她怎么来了?
最后还是站起身迎上去。
“沈内司倒是真的很久没有来了,最近很忙?”
沈轻罗露出温和的笑容:“是呀,还不是为着指挥使大人的事情,好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说这,沈轻罗像是不经意间感叹:“到底还是陛下仁慈,说这次的这件事,不仅全权交给殿前司审理,怎么定罪也会参考殿前司的意见,想来这人是能够保住性命了。”
听了这话,容越清眼睛微亮,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里的瓶子,对着沈轻罗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内司大人楼上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