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所有的办法都是靠着曾经傅珩宸想出来的做。
但是傅珩宸想出来的并不包括应对疫病。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疫病,打断了沈轻罗的思路。
若是真的疫病暴发了,人手不够是肯定的,修筑堤坝的事情也要被迫缓下来。
此时正是汛期,若是修筑堤坝晚了,后头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发大水。
桩桩件件都压在沈轻罗的心头上。
她苦笑了一下,果然,没有什么登天梯,要想自己闯出头,还是要一步一步来啊。
宁凭阑在城门口的安置点,刚下马,就听到前头一阵喧闹。
他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外人面前的宁凭阑自然不像在沈轻罗跟前,冷着脸才是宁指挥使一惯的样子。
身边跟着的禁军看到自家指挥使的脸色,连忙上前去查看情况。
宁凭阑跟在后头走过去,就看见了是在发放口粮的地方闹起来的。
先去的那个禁军搞清楚了大概的情况,向宁凭阑汇报:
“是因着口粮的事情闹起来的。”
中间站在一对母女和一个略显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
小娘子被母亲护在怀里,眼睛哭得通红,死死地盯着男人。
年轻男人手里攥着一块饼,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小娘皮盯着爷爷看什么,怎么,想试试爷的滋味?”
说话之间眼中还带着些许淫秽的目光。
小女娘有些害怕地往母亲怀中缩了缩,但是看到男人手上的饼,一咬牙,大声:“你手里的东西分明是我和阿娘的,你凭什么抢了去!”
男人掂了掂手里的饼,嗤笑一声:“笑话,谁手里的就是谁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
小女娘眼眶通红,显然十分的委屈:“这分明是你偷走的!”
男人一脸无赖像:“那你有本事抢回去啊!”
小女娘母亲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显然是在男人的手里吃了亏。
忙的不行的官府差役根本没有空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旁边围观的人也不愿意沾手这种事情。
男人一看就是二流子,不像什么正经人。
若是换做平时可能还有人挺身而出帮忙,但是眼下都是遭了灾的,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愿意去管别人的闲事。
围观的也都只是看个热闹,眼看着男人和母女闹起来。
还没有等男人得瑟多久,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从男人的手中,拿过了那块饼子。
男人一时没有防备,手中骤然一空,蒙了一会,下意识地回头骂:“他奶奶的,你他娘的什么东西……”
话说到一半噤声了。
宁凭阑没有穿飞鱼服,只是一身便装,但是男人也不傻,明着就能看出来突然出现拿走自己饼子的不是普通人。
在宁凭阑的目光下,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宁凭阑生得比他高,眼下俯视着他,神情冰冷:“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