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床上,宁凭阑将沈轻罗拥在怀中,是满满的不舍和担忧。
沈轻罗靠在宁凭阑的怀里,偏过头对上宁凭阑的眼神,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抚了抚他皱着的眉头:
“好了,别这样子嘛,又不是一定去了就会染病,我身子也没有差到那个份上,注意防护就是了,嗯?”
宁凭阑紧紧抱住她,把头埋在沈轻罗的肩膀上。
沈轻罗能感觉到宁凭阑的身子有些发抖。
她心中软成一片,也伸出手回抱住宁凭阑,眼神中是满溢出来的温柔:“我知道宁郎是担心我,但是你要相信我呀,我肯定会平平安安出来的。”
宁凭阑闷闷地“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松手。
沈轻罗也不介意,就让他这么抱着。
明日去了隔离营地,自然是不能立刻会刺史府的,她还要在外头单独住上几日观察情况。
若是染上了疫病,她自己也得去营地里头待着了。
这么一算,宁凭阑至少得有三日见不到人。
沈轻罗知道自己是在以身犯险,她不在乎赌这一把,只是对宁凭阑确实心中有些愧疚。
宁凭阑就这么抱着她很久很久,才开口。
声音低沉之中带着几分难过:“当初我去梁州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涉险,换了谁都受不住的。
很久没有听到梁州的事情了,沈轻罗也有些怔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宁凭阑也没有非要沈轻罗回答,只是自己在心中有些憋闷。
“对不起,轻罗。”
道歉的人比被道歉的还委屈,也算是奇景了。
沈轻罗心里觉得好笑,又泛着酸酸软软的感觉。
最后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宁凭阑。
“你我之间,不要说这些了。”
城门口的百姓们,领了各自的口粮,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说这话。
眼下他们遭了灾,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都聚集着。
除了祈求自己运气好千万别得那劳什子疫病,就是和相熟的人唠唠嗑。
没有办法,本来之前是说要雇佣人修堤坝,百姓们还挺积极的,给钱给粮还优先安置,这样的好处足够百姓们挣破头了。
但是疫病硬生生地影响了修堤坝的事情,他们又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在心中骂两句,背地里吐槽几句。
“你说,那隔离营地,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治人啊,我听说每隔几日就要拉出尸首去烧了,看着都吓人。”
“就是啊,说是治人,都治死了算什么,而且那些官老爷们也都不去,我看啊,就是让得了病的自生自灭。”
“不会吧,我阿娘染了病也被拉去了你可别吓我!”
说话的那人啐了一口:“我吓唬你做什么,你自己看看这么多天了,哪个官老爷管过,我看啊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