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容越清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显然他肯定没有傻到和傅珩宸说出来。
对上傅珩宸冰冷的眼神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不满的语气,容越清心中有些很不是滋味。
他低敛了眉眼,没有对上傅珩宸的视线,语气恭敬:“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这次本就是沈内司自己争取来的差事。”
他顿了顿,到底是没有胆子去看傅珩宸的反应,继续咬牙说:“豫州路远,您也是鞭长莫及,朝堂中的事情也需要您,沈内司那头的事情,您也不用太过费心了。”
其实傅珩宸在朝容越清问完那句话以后,心中也是有些震惊的。
容越清是他最忠心的下属,也是一直陪着他的,可以说两人不仅仅是主臣,更是十分要好的友人。
这么多年,傅珩宸从来没有对容越清这样地说过话。
骤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怒火。
其实容越清的震惊并不比傅珩宸少。
他跟在傅珩宸身边已经将近十载,算得上傅珩宸最看重的心腹,从来没有见过傅珩宸这样怒火外泄的样子,更没有被这样近乎严厉地对待过。
傅珩宸无疑是十分信任倚重他的,他也很清楚傅珩宸对待自己的信重。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傅珩宸。
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傅珩宸。
从看到那个碎掉的杯子的时候,容越清就知道了。
沈轻罗对傅珩宸而言是不一样的。
傅珩宸当然听出来了容越清说得不是真心话。
但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对劲的心情,所以他没有追究。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容越清,揭过了这件事情。
“行了,别再有下一次了,来找我什么事情?”
听到傅珩宸的话,容越清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他也十分识趣地没有再说,而是从袖口中取出来了一封密信,恭敬地呈给了傅珩宸。
傅珩宸接过了密信,没有第一时间看,而是看了一眼恭敬站在一边的容越清,微微蹙眉:“站着做什么,坐下说话。”
容越清依旧低垂眉眼,看不清楚神情:“是。”
傅珩宸看他这样子,也知道是自己方才问的那句话的缘故。
他轻叹了一口气,一个是他最信重的下属,一个是他心仪的人。
他到底还是缓和了神情,语气温和了不少:
“轻罗已经和我说开了一些误会,她和我所求的并没有冲突,有她在父皇身边,我们很多事情也都更方便一些,你也不用那么计较曾经的事情了。”
算是解释,也算是服软了。
容越清终于动了,向傅珩宸行了一礼:“属下明白了。”
这才转身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和傅珩宸说明情况。
“是镇国公府的,前阵子镇国公带着人在吟风楼会见了一些京城中擅长生子之术的大夫,还见了好些朝臣,这些是底下的探子送来的人员名单。”
傅珩宸打开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老东西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傅珩宸早就知道了镇国公的一些心思。
前世镇国公府的覆灭就是因为造反,只是在他们行动以前,就被傅珩宸发现了。
傅珩宸自然是不会给他们机会,借机铲除了世家中为数不多在军方有影响力的镇国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