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是成帝派来吊唁父亲的使者,端庄稳重的司言服制下是还有些许稚嫩的模样。
后来,她成为了内司,逐渐一步一步成了成帝身边的近臣,深得帝心,也愈发的锋芒毕露。
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安王谋反控制京城,太子心腹带着圣旨求援,身在豫州的沈轻罗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定下对策,放手一搏。
这样的胆色和魄力,就算是郎君之,也是十分罕见的。
林晋安没有看不起女子的意思,但是如沈轻罗一样的世家娘子,确实是他生平仅见。
他对于情爱之事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总是会不自觉地关注几分沈轻罗。
林晋安不知道自己心中作何想法,但是他知道沈轻罗已经定亲了。
如这般偶尔一闪而过的晃神,也只能压在心中。
毕竟世间的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愿的。
第二日,休整好的宁凭阑就和林晋安乔装改扮,混进了京城。
果然,从进城开始,就处处透露出不对劲。
进城的盘查格外的严格,门口守着的也不是寻常守城的小吏,而是侍卫司的禁军。
宁凭阑身为殿前司的人,乔装自然是一把好手,伪装的身份文牒和通行凭证自然也是天衣无缝的。
在经历了一系列严苛的审查以后,两人才终于能够进城。
进城后,城中的气氛也有些紧绷。
平日里走街串巷的货郎和城中来往的百姓都少了许多,家家户户不少也都闭门关门了,就连茶楼酒肆勾栏瓦舍也都关了。
来来往往的禁军和安王府的府兵在城中来来回回。
林晋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和宁凭阑对视了一眼。
看到如今京城的样子,他哪里还猜不出来,一定是京城出事了。
起码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开门迎客的客栈,小二看到有客,眼睛都有些发亮。
看得出来,客栈已经好几日没有什么客人了,门口几个小二都有些百无聊赖的。
连忙把两人迎进去。
林晋安一边定了两间房,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们兄弟二人是附近镇上的,来京城走亲戚,怎么一进来,似乎满街都是官兵,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二被问了也没有什么怀疑,这些日子来住店的客人多半都会问这问题。
他悄悄拉着两人,压低声音:“可不兴管这些啊,听说是丢了要紧的人犯,说是犯了大罪,这不是,满京城的来来回回搜查了好些天,怕是老鼠洞都翻过了,真是不叫人安生。”
因着门口的审查严苛,他们客栈自然也没有什么生意,受了好大的影响,这几日掌柜的着急上火,他们跟着也挨了不少骂。
林晋安颔首,没有多问,只是礼貌地道谢。
小二挠挠头连连说不敢,然后领着两人去了房间。
门一关上,确认了外头没有什么人,宁凭阑就看向林晋安:“如何,现在侯爷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