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庆元看到宁凭阑带着吃食来,也十分知情识趣地告辞离开。
她笑着让宁凭阑进去,还不忘惦记着:“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宁凭阑拎着食盒的手紧了几分,然后慢吞吞地开口:“还不知道呢,这几日一直忙着善后收尾,没有怎么注意。”
沈轻罗有些无奈,起身从宁凭阑手中接过食盒放在桌案上:“你呀,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宁凭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沈轻罗打断了:“等吃过了东西,你且去沐浴一番,我帮你看看伤口。”
话说到这份上,宁凭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缓缓点点头。
诸事既定,也已经到了十月下旬,沈轻罗还从来没有离开京城这么久。
也是第一次见到完全不同于京城的风土人情。
清聊本来受到水患的影响就不算大,城外的流民安置好以后,基本上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加上沈轻罗出手料理了陈家,虽然豫州的世家没有梁州的那般目无王法,但是毕竟陈家是那样的家主。
自然是不可能在百姓之中有什么好名声的。
陈家家主夫人朱氏到底还是同陈家家主和离了。
陈家主自然是不情愿的,甚至还十分恶毒地想拖着这个并不喜欢的发妻一起倒霉。
沈轻罗根本没有担心,她查出来了陈夫人和陈家大郎君是没有掺和这些事的,自然是不会让她被一个烂人拖死。
她也懒得同陈家主多废话,只扔出一句:“阻碍赈灾,视同谋逆,起码你全家老小是保不住了,少不得可能还会牵连三族。”
“要么和离,要么你断子绝孙。”
简单利落的两句话,陈家主本来还一副不怕水烫的死样子,立时就说不出话了。
他知道沈轻罗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也知道如今朝廷对世家的态度可不是曾经那么放纵了。
梁州世家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他除了后悔自己招惹沈轻罗,却也很清楚,沈轻罗对朱氏的心软,是自己保住他陈家血脉唯一的机会。
朱成均拿到陈家主签下的和离书的时候,当场就想对着沈轻罗行大礼。
好在被宁凭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沈轻罗看着为了妹妹操心多日,都消瘦了许多的朱家主,笑容温和:“朱家主对妹妹的一片心意,本司十分感动,左右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不必如此。”
她是这么说,朱成均不可能真的觉得是举手之劳,要从里头摘出一个人,可比多抓一个难多了。
但是沈轻罗不收银钱,自己也没什么能为她做的,只能是暂时记下了她的恩情。
送走了朱成均,宁凭阑拉着沈轻罗的手:“过几日,我们也要回京了。”
沈轻罗回以笑容:“在豫州待了这许多时日,我都有些舍不得了。”
其实豫州这些时日,虽然忙碌,但是对沈轻罗而言是难得的经历。
远离了京城的那些人事,身旁有宁凭阑陪着。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京以后,怕是得有一段时日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还好,总是有你陪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