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屋外涌入大批手持配枪的金吾卫,他们里三层外三层把江沉与阿蛛围住。
“少君主,小心!”阿蛛下意识把江沉护在身后,她精神紧绷的看着他们。
这时,江衍之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落坐在江沉对面的空位上,然后自给自足的斟上一杯热茶。
父子俩都在暗自揣度着对方。
“我儿,刚才你说的那一番话,为父全都有听在耳里。”
江衍之呷了口茶汤,口吻平淡地说着:“可是你要是用这种威胁的方式,去试探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那可就真的太令我伤心了。”
“伤心?”
江沉唇角微扬,眼里满是嘲讽:“你确定你有心吗?”
“自然。”
“你这是在质疑为父?”
“沉儿,我自认为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一分一毫吧?”
“我与你母亲本就是联姻而结合的,我们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现在也长大也懂事了,你总不能让不相爱的两人还要假装爱彼此吧?”
“她当年郁郁寡欢的死,我承认我有逃脱不了的责任,我也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好丈夫的角色陪她度过难过。”
“可是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你总不能一辈子拿这个事来记恨为父吧?”
江沉看着他,心里涌入阵阵厌恶。
“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说你与我母亲之间没有爱情,那便没有爱情咯!”
“这些话有必要当着我们面控诉吗?”
“不过有句话我必须得说,你真不要脸,这个时候还拿我可怜的母亲出来打感情牌。”
“我要是你,我但凡有点良心我都做不出来。”
这番字字句句带刺的话并没有激恼江衍之,他依旧神情淡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就算对方做得再过分他都能包容。
“沉儿,你对为父成见太深了,这不利于我们之间的父子情谊。”
“这要是落到有心人眼里,那是会闹笑话的。”
江沉放下手中的茶盏,双手插兜悠悠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你所指的不利,是怕所谓的有心之人从中挑拨而夺位吧?”
“你更害怕自己因此不能过着太上皇的生活安享晚年,不是吗?”
“沉儿,你就是这样编排我的吗?”
江衍之气得直捂胸口,嗓音发颤:“我所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你好为你铺路!”
“你这死孩子到底要什么时候能体谅为父的这份苦心?难道你就那么希望看着祖辈打下来的基业拱手相让?”
“我真的都是为你好!!”
“你到底怎么才能懂!!”
话音落下,气氛微凝。
围观的这父子修罗场的众人,他们个个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因为他们常年围在江衍之身旁伺候,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这位君王的狠戾和可怖手段。然而,他永远只有在江沉的面前会卸下盔甲,成为一个一心为儿子好的父亲。
“行了,别演了!”
江沉满脸满眼都写着‘嫌弃’二字,“你要是闲得没事跑来与我争辩,那么大门在那儿,好走不送!”
说完,他从金吾卫身旁穿过,径直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
江衍之心烦地捏着眉心,太阳穴更是突突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