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新年钟声敲响，火树银花在夜空绽开，霎时间漫天绚烂且缤纷。

江沉独自站在窗前静静地仰望，看着漆黑的夜晚如同白昼，他那双黑眸显得那般的黯淡无光。

他早已经快忘记阖家团圆的感觉了。

这时，阿蛛从门口走了进来，拱手道：“君主！我已经按您的吩咐给程小姐送去生日礼物了！”

“只，只不过她又给退还回来…….她还说，还说，您心意到就行了，礼物就不必了。”

闻言，江沉缓缓闭上双眼，炫彩的光影映照在他脸上，是悲伤是落寞。

“嗯。”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当大门阖上的那一刻，江沉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上，双肩抖动的同时眼泪也跟着落下。

因为他清楚明白，她已经在跟他慢慢划清界限了。

她不再是以前的她，而他也不能是以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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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呢？”

离耀和打着饱嗝走了出来，只见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看春晚，唯独不见程安安的身影。

露西：“不知道。”

杨芸慧：“刚才还在这里的…”

原绎显：“儿子，安安呢？”

原西深：“出去接电话了。”

这时候端坐在一旁的程老默默起身向庭院里走去，只见程安安正坐廊亭下发着呆。

他立即抬腿朝她走了过去，问道：“自己在这里干什么？”

“有心事？”

程安安扬起小脑袋看着程老，眼里全是道不明的情绪。

她撒娇一样的环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肚子上没有作答。

程老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轻抚着程安安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爷爷。”

“嗯？”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程安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道：“很多事情都想说对不起，因为，因为我没能把事情都办好……总之，就是对不起。”

随着话音落下，爷孙俩之间的气氛显得有点微妙。

程老落坐在她身旁，目光投向院子里的那片灯海，语重心长道：“好孩子，你不需要跟爷爷道歉，因为你已经做得够好够多的了……”

“说起来，反而应该是我这个老东西跟你道歉才对！是我让你承受这个年纪本不该经历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程安安眼眶打转着泪，所有的心酸和苦楚全在这一刻崩盘了。

程老心疼的把这孩子拥入怀中，道：“爷爷要是早点知道你经历这些事情，我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会跟叁山这个畜生拼命的！”

“安安，是爷爷对不起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话落，程安安当场委屈得放声大哭起来，她脑海里全部浮现自己当年从无到有的练习，每天被迫和那些人撕杀斗殴的画面。

那些非人的生活，令她如同天使掉落地狱使者的油锅，经过反复烹炸，最后才能呈现今天的“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程安安的情绪也稍微缓和了下来。

程老掏出手帕替她拂去泪水，语重心长道：“你长大了，也嫁人了，以后要懂事一点知道了没有？”

”以后不要动不动的哭鼻子，爷爷不讨厌你，但是不代表人人都能像爷爷一样爱你。”

“听到没有？”

程安安瘪起小嘴啜泣着点头，闷声回了句：“我知道了！”

这时候，程老从棉衣里面掏出一根小方木盒递给她，说着：“拿着，送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