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有福气,跟着大军平乱,没上战场厮杀,只在后面押送粮草有功,便封了将军,一跃成了权贵。”
“只是这样啊……”
张武抚着下巴思索起来。
马六一惊。
“你想干什么?”
“千万别做傻事!”
六叔沉声劝道:
“别看人家没有实权,但只凭六品官身,碾死咱们这些贱籍狱卒就像踩蚂蚁一样容易!”
“叔你放心,我不会胡来。”
张武思索着,露出微笑。
六叔眉心都拧成了一团,心急如焚道:
“你这孩子有大毅力,决定的事情不易改,但这次你一定要听叔的,修理囚犯出出气可以,但千万不能自寻死路……叔说直白点,想要活得久,必须欺软怕硬!”
“……”
张武嘴巴张了张,无奈说道:
“叔你别急,在他有生之年,我肯定不会与他产生冲突。”
“有生之年?”
马六愣住,不明所以。
张武点头道:
“等他死了,我就去他坟头上尿尿拉屎。”
顿了顿,张武心情愉快说道:
“他若再敢送冤犯进来,他自己好过了,却让咱兄弟帮他刑讯逼供,跟着受罪,等他死后家道中落,我便把他孙女买来当婢女,日日鞭打。”
“你这孩子……”
本来闷闷不乐的六叔,一下子被逗得失笑出声。
不过笑完后,心情舒畅不少,却也只当张武开了个玩笑,并未往心里去。
那威武将军才四十岁,少说还有二十年可活,等到他孙女长大,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哪还有心思记这点仇?
不过这孩子总是好心,马六也难得的开玩笑道:
“叔有内功傍身,应该比他活得久,等他死了,叔跟你一快去他坟头屙尿。”
“成!”
张武笑着认真点头。
两人闲谈着,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暗下来,值夜的狱卒们也都来替班了,刑房里渐渐人多起来。
“六爷,你听说了吗,朝廷要建镇抚司。”
“镇抚司?”
马六疑惑不解,张武却是心中一动。
有狱卒说道:
“白天皇城外贴了金榜,说这镇抚司直接向陛下负责,要在各地招贤纳士,但凡武艺高强者,不论出身,不论是不是江湖人,只要通过考核,皆可加入。”
“六爷你武功高强,若加入这镇抚司,必有一席之地。”
众人纷纷起哄,把各种小道消息都讲了出来。
什么镇抚司有权利逮捕任何人,且不用经过刑部批准,还负责刺探情报,打压江湖门派之类。
直把马六说得心动起来。
张武眼皮颤了颤,有心想劝,但众人都在旁边架秧子,他不好开口。
这镇抚司,说白了便是锦衣卫加六扇门,看着权利巨大,实则危险重重,做得都是得人的活儿,基本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