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狗?”
张武表面平静,内心错愕。
从王里根替死,程狗从医馆跑路,已过去九年时间。
岁月如梭,九年里张武没联系过程狗,也没听到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事迹。
这与他当年踏入江湖的宗旨不符合。
张武一度猜测他有可能遭劫了。
如今现身,投入到起义大军里,也算是有所作为,展现了忧国忧民的侠义之心。
而他修炼金刚不坏神功,已有十年多。
天赋也还行,泡过洗髓经秘方,总该是个一流高手。
还从张武身上学过苟功,普通武道强者真不是他的对手,逃走不出奇。
思索半晌,张武抬头看向老农。
对于农民起义军,勇于革命者,不只是驼背罗锅下不去手,张武也很难下手。
世上之人,随波逐流是常态,没那么大的勇气和毅力去反抗黑暗,大多数会融入其中,逐渐被同化。
你可以无动于衷,但不能对为众报薪者下手。
没有他们,你的生活将更艰难。
驼背罗锅也是一脸为难,唉声叹气问道:
“孙牢头不在,咱俩怎么办?”
张武想了想说道:
“从心。”
“从心?”
驼背罗锅错愕。
很早便觉得拐二不简单,今日突然说出这两个字,境界极高。
但现实问题必须面对。
“若上头问罪下来,我们俩怎么办?”
“一个瘸子,一个驼背,两个残废,他还能怎么问罪,问完了让谁来守这大狱?”
张武平静说道:
“大不了赏我们俩几鞭子。”
“谁打的,回头我去跟马安讲一声,让他拉上柳正钧,十倍打回来。”
“这亏,咱不吃。”
“……”
驼背罗锅惊愕,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仿佛要重新认识拐二。
张武自知暴露锋芒,会引起怀疑,不过他心里早有打算。
“我们不动手,那些禁军可不会手下留情,还是先给这位老伯吃饱饭吧,能撑多久算多久。”
“是这个理。”
驼背罗锅点头。
两人相随走出大狱,正好时至晌午,阳光很温暖,照得人身上很舒坦。
灶房里厨子已炒了七八个菜,香气喷喷,勾人口水,其中有两盘菜是给狱卒留的。
张武给驼背罗锅和自己各盛一大碗白米,端着菜来到班房说道:
“咱俩先吃吧,吃完了你给官犯们分饭,我去伺候那位老伯,希望他少骂几句。”
“成。”
驼背罗锅爽快答应,饿极了,端起碗狼吞虎咽。
张武也一样,大口吃饭。
半晌过后,他才放下碗,以拐二的人设平淡说道:
“今天的菜挺不错。”
驼背罗锅叹息一声:
“也不知还能吃几天。”
张武突然盯着对方,双眸闪烁奇异的光芒,像是拥有一种洞彻人心的魔力。
“罗锅,我看你好像很忧心,像是朝不保夕,你是镇抚司的密探吧?”
驼背罗锅毫无反抗之力,浑浑噩噩说道: